“你說什麼？！”霍長恭和雲拿月異口同聲。

被他們突如其來的話吓了一個激靈，蘇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們，撓頭，又說了一遍：“霍流雲的癡傻和太皇太後有關系，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确定是和太皇太後有關？”

“是太後在長壽宮說的，什麼‘你曾經用流雲的命威脅哀家，可惜了，現在龍椅上的依舊是哀家的兒子，端妃的兒子再怎麼優秀又如何？還不是乖乖地給我兒當臣？’反正說了很多的，不過我就記得這一句話。”

“竟然和太皇太後有直接關系嗎？”霍長恭喃喃道

“雖然我一直都知道皇宮裡面的人十有八九都不幹淨，但是每一任太後肯定都是當年宮鬥的勝利者。”

“你知道在亡靈世界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一個正常人變傻？”男人轉頭看向少年，眼神中充滿着審視。

“你瘋了？！”蘇辰尖叫道，就算他已經死了幾十年了，但是生前好歹也是一國皇子，對于皇宮這點肮髒事還是有點了解的。

霍長恭在懷疑太皇太後給霍流風用了什麼秘術，才讓霍流風變成這個樣子。

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還好。如果有一句是假的，哪怕霍長恭是先帝欽點的首輔，也得死啊。

“造成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有很多，不一定是因為亡靈引起的，也有可能是因為别的情況，例如過度的驚吓，或者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不該看的東西？”

看見他們似乎都不太明白是怎麼情況，雲拿月不知道念了什麼，面前飄起了一陣陣黑霧，形成了一個具體的畫面。

上面是一個小人，因為看見了一種東西，從一開始的驚悚到驚訝，最後發瘋。

将這個過程表現得淋漓盡緻。

“人們會因為過度的驚吓而瘋癫，也有可能是怨靈纏身而導緻的瘋癫。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霍長恭看着眼前的情況，沉默不語，似乎就在思索着什麼。

“既然不知道，去和他有關聯的地方看看呗。”蘇辰攤手，覺得這對這兩個人來說肯定不是什麼難事。

“與霍流風有聯系的家族，隻有一個已經遠離朝廷的蘇家。”

“蘇家？”蘇辰愣了愣，“好熟悉的家族……是蘇琤嗎？”

“你知道蘇琤？”霍長恭猛然擡起頭，似乎對他知道這件事感覺到不可思議，就連雲拿月，都忍不住看向他。

“蘇琤的祖父蘇清泉曾經是南方一帶的術士，但是因為一些原因，被逐出蘇家了。後來就有了蘇家跟着大慶皇帝打了天下，成為權臣。”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不知道。”蘇辰搖了搖頭，“我并沒有和這個人接觸過，當時皇兄皇姐還有父皇都警告我讓我遠離蘇清泉。這個人不簡單，僅僅是跟在先皇身邊打天下就已經很有能力了。俗話說窮不過三代，富不過三代。能讓蘇家在第三個皇帝這裡急流勇退已經很難得了。”

“你是如何知曉蘇清泉這個人的？”蘇辰死于戰亂，理應和蘇家沒有牽扯，知道這件事不同尋常。

蘇清泉這個名字，即使是現在，在朝廷上随便揪出來一個人都不知道是誰，但是霍長恭是知道的。

蘇清泉……他咀嚼着這個名字，險些把牙齒咬碎。

“哈，雖然我死的早，但是該知道的可是一個不落。因為寶山寺的亡靈就是蘇清泉搞得呀。”

“？！”

“什麼？”

蘇辰的話讓兩個人非常意外，蘇清泉

“寶山寺的風水特别好，但是也是因為這個風水很好，也就導緻了這裡曾是刑罰場，導緻有了不少怨靈，戰争也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原因。後來是蘇清泉來了，才逐漸建立了寶山寺，也就是蘇清泉才是你們這群人口中的聖僧。”

“所以寶山寺的事情，并不是把怨靈消滅，而是鎮壓？”霍長恭很快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對，怨靈可不是那麼容易消滅的，就連你身邊這個人都不一定有能力将這些消滅。”

突然被點名的少年擡起頭，“亡靈并不能被消滅，但是鎮壓也不是一個好的方法。一昧的鎮壓隻會讓這些亡靈越發的猖狂。但是這一定不是亡靈突然增多的主要原因。至少你還有理智。”

“你到底是誰呀，真的好想知道……”蘇辰幽幽地歎了一句。

“好奇心害死貓。”

“我知道，所以我從來沒有問過。我隻知道的也隻有這麼多。當年寶山寺的怨靈悉數被鎮壓，他們全部被困在山裡面，至今也沒有放出來。我之所以能夠免于一死，也是多虧了蘇氏王朝本來就帶了一些詭異在身上。”

“恐怕這種詭異，也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吧，不然現在也不至于隻有你保持着這個形态，半死不活地到現在。”

“是的，其他人全都死了，連亡靈都沒有。”蘇辰笑着說道，似乎這是一件不足為道的事情。

“活着有活着的壞處，死了有死了的好處。不用太過在意。”說完，少年就準備帶着霍長恭離開這裡，卻被小孩叫住了。

“喂，雲拿月。”

少年停下腳步，微微偏頭，示意他什麼事。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有一天也是這個樣子呢？半死不活，毫無目的地飄蕩在人間。”

“我生來隻有兩種結局，要麼死的徹底，要麼像這樣，活了千年又千年。不會有你說的半死不活的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