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兩人神同步拿出手機。隔着手機屏幕，看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江久思神情錯愕，強迫着自己鎮定。

“我們現在…不對，你現在是我…”

“我現在是你？”周池厭整個人都在顫抖，他慌慌張張掏出手機，目光死死盯着屏幕裡的面孔。

＋＋，這怎麼可能，這真是江久思的臉。

“江久思，我…我一定剛才比賽還沒清醒，這不是真的。”周池厭一把抓住江久思的胳膊，情緒激動，“你快給我一巴掌，讓我清醒清醒。”

江久思瞄一眼自己的那張臉欲言又止，讓她打自己？虧周池厭想得出來這損招。

她深吸一口氣，頓了頓，聲音極其認真：“不用打，你沒在做夢。你現在确實是我。”

“我是你…”被迫接受事實的周池厭徹底呆住，他艱難的擡頭，神情複雜，“我這麼帥的一張臉，沒了這張臉我怎麼撩妹啊。還有我的比賽，我F1總決賽的冠軍怎麼拿啊。”

“閉嘴。”江久思眉頭緊皺，語氣裡透露着一絲煩躁，她甩開抓着自己的手，故作鎮定，“先想辦法換回來最重要。”

“對，先想辦法換回來。不對，怎麼換啊？”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一緻的落在地上的獎杯上。

“難道是因為它？”江久思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不等自己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周池厭已經撿起地上的獎杯，塞到了她手裡。

“試試。”周池厭學着剛才那樣，掰開江久思的手讓她握着獎杯，“閉上眼我數三聲數啊。看看能不能變回來。三，二，一…睜眼！”

“………”

“怎麼回事？怎麼沒變回來？”見對面還是自己的臉，周池厭肉眼可見的失落。

江久思低頭不語，努力回想着，她拉着周池厭走到有陽光的地方，開口道：“現在試試。”

“好。閉上眼，我數數，三，二，一，睜眼。”

“……”

兩人大眼瞪小眼，彼此的身體還在眼前。無語感頓生。

“怎麼還沒變？”周池厭擺弄着手裡的獎杯，掃了眼江久思。

江久思擡頭望向天空，雲層已經遮住太陽。

夜城近幾個月天氣一直不太好，上一秒還是晴天下一秒整個城市就被烏雲壓在底下。難不成與這個有關？

她思考了一會兒，歎了聲氣：“我們可能暫時換不回去了。先回去吧。”

“那我比賽怎麼辦？我們不能一直這樣吧？”

“那你說怎麼辦？”江久思凝着眉，迎上自己的眸子時，她冷笑一聲，“我還有整個江氏要管理。能怎麼辦。”

說着，江久思轉身要離開。卻周池厭一把拽住：“等等，你鞋太高了。我走不了。”

江久思：“…脫了。”

*****

夜城的天氣總是讓人捉摸不透。傍晚六點，天色明顯黯淡了不少。

郊外半山腰的山湖畔别墅裡。周池厭倚在沙發上好奇的環視着四周。

“江總品味不錯啊。就是…”周池厭手指繞着垂在身前的頭發，習慣性的停頓，他看着黑白灰調的裝修風格，嘴角抽了抽，“這裝修給人一種性/冷淡的感覺。”

聞言，江久思倒水的手一頓，熱水撒了一地。

她低頭抿了抿唇，重重的放下杯子，看着沙發上翹着腿，沒個正形…“自己”

“周池厭，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煩？”

“有啊，你不經常這麼說嗎？”周池厭拖着下巴瞅着她，餘光落到地上的水漬時，他掃視别墅着每個角落，微微皺眉，“你這沒傭人？就你自己？”

“我不喜歡人多。”江久思猛灌了一口水。冰涼的水穿過口腔到身體裡，剛還煩躁的心情立刻被壓下。

她揉了揉眉心走到周池厭身邊坐下。擡眸瞥見窗外的天色時，她漫不經心道：“你什麼時候走？”

“走？我走哪去？我現在可是你啊江久思。”說着周池厭站起來，叉着腰擺了個pose。

江久思無語：“……”

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她這身體做這麼妖娆的動作…

“那怎麼辦？總不能我走吧？”

周池厭沒有吭聲，他煩躁的撓着頭。還在思考，桌上不知道兩人是誰的電話突然響起。

周池厭垂眸瞥了眼，看到備注顯示程誠時，他收回目光。

“你的電話，是程誠。”

江久思：“接啊，現在你是江久思。”

周池厭不情願的按下接聽鍵。

“喂？什麼事？”

“江總，剛才周總又來電了，還是為了周少的事情？”

“誰？”周池厭一時間沒明白話裡的意思，他蹙着眉間看向江久思，而後湊到她耳邊，嘀咕道，“是我爸？他找你幹什麼？什麼為了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