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江久思這一生不貪圖榮華富貴,隻想做世間最自由的鳥,翺翔天空。
若有天飛不動了,就歸于山林,閉眼歇息…
這是她所向往的,也是失去的。
如果說有失必得,至今為止她還是沒能掙脫這個金絲牢籠。更沒有遇到念心口中說的那個人。
見兩人一個比一個迷,念心隻無奈歎氣:“罷了,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周池厭聞言一把牽起江久思的手:“明不明白無所謂了,竟然你不是在躲着我那就跟我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
江久思難得從這兩個字裡聽出那麼一絲溫暖。
回憶着和周池厭的日常,她被牽起的手動了動,反握住了他的掌心。
既然周池厭不計前嫌,那她就沒必要去擔心那些還沒發生的事情了。
這一刻,她隻想抛開一切,牽他手跟他走。
晚風輕送,夜空繁星點點籠罩着整座城。
這是江久思今年第一次在夜城見到這幅場景。
卧室的落地窗前,她側卧在沙發上看的入迷。雙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印着星星的的玻璃。
突然…
“嘶…”腳腕紅腫處被身邊的人猛地按壓。江久思伸出的雙手同腳一起縮回,半起身瞅着周池厭,“你故意的?”
正在重溫江久思比賽視頻的周池厭一下子推開電腦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太激動了不小心用了點力。”
江久思擡起腿又縮起自己揉着腳腕。
下山時,她沒看清腳下一不小心踩空了個台階,扭着腳了。
說了沒事周池厭非要給她揉着,結果被壓的這一下比她扭着的時候還要疼。
“那個…你怎麼知道我在安甯寺?”江久思不去看他,被垂下頭發遮擋住的眼睛目不轉睛望着窗外的天空去。
回來後兩人都沒敢提之前的事,仿佛矛盾和冷戰不存在一般。繼續着新的相處。
周池厭一聽立刻暫停正在播放的視頻如實回答:“林暮柔告訴我的,她說看到蕭楚琛發的微博了。等等,你不會是和蕭楚琛一起去的吧?”
最後一句話多少帶着各人情緒,在江久思注意不到的地方周池厭已經攥起了拳頭。
該死!和江久思冷戰一次就讓蕭楚琛這個混蛋鑽了空子,他配和江久思一起去安甯寺嗎。
猜不到周池厭此刻在想什麼,江久思嗯了聲又說:“本來是想自己去的。結果他拽着我說采訪的事說了半個小時,索性帶他一起了。”
說着江久思已經捏着手機去點那許久沒有登錄的微博了。
周池厭屏蔽她的動作,還在想那句“采訪的事”。
“你又沒接受采訪啊?”周池厭可算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在比賽結束後的頒獎儀式上有一個賽後采訪。
周池厭向來不喜歡。
沒有别的原因,單純是因為詞窮。對着話筒和攝像機半天憋不出來倆字。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那些記者問的問題那麼神經。
不是對于拿冠軍有什麼感想就是比賽開始前有沒有壓力。
廢話一堆。
拿了冠軍能有什麼感想就高興呗。
還有壓力怎麼可能會沒有,一個個都跟玩命似的。想活也想赢,能有一個說沒壓力那都是吹牛*的。
後來他學聰明了。每次采訪他都隻順着記者的問題回答是的,嗯,開心。
解決了不少麻煩也被一衆車迷罵敷衍,對比賽不重視。
現在江久思替他比賽以為能好好接受采訪,挽回一下,結果她也這樣。
沒記錯的話上次也是一樣…
江久思視線從屏幕上移開:“嗯,我急着回來。采訪很重要嗎?”
周池厭撩着頭發,含糊不清道:“也不是特别重要吧,主要是想挽回一下我在…”
“重要的話那我答應了。”江久思完全沒聽進去周池厭在說什麼就插嘴說,“蕭楚琛說你之前接受采訪時态度很差,惹得你的粉絲有意見。”
“什麼叫态度很差,就算真差那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江久思邊回複着蕭楚琛消息邊說:“這算是一個與觀衆與車迷的互動吧,你不知道你有很多女粉嗎?”
女粉?
這他還真不知道。誰閑的沒事關注這個。就是有那也和他沒關系,他眼裡隻有江久思。
攥着的手松開撓着手心,周池厭瞄了江久思一眼嘴唇動了動,想說的話到嘴邊變成了句:“說重點說重點。”
“重點就是隊裡專門為你接了個采訪。”江久思摁滅手機,閉上了眼。
奇怪,她現在似乎不太能直視周池厭。哪怕看的是她自己的臉。
周池厭倒沒在意,俯身湊到她面前:“你答應了?”
“嗯,剛答應的。”
“卧槽!你答應的你去。我看見那些記者就難受。這和上學時被老師有什麼區别。”
江久思表示能理解。因為這和她爸媽喊她回去問話也沒什麼區别。
她打了個哈欠:“我不去難道讓你用着我的身體去嗎?唉,行了,時候不早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累了。”
江久思從沙發繞到床上。周池厭看她一眼也跟着起身:“行,那我也去睡覺了啊。”
“……”
江久思鑽進被窩蒙住頭沒理他。
沒等到江久思一句晚安的周池厭失落地偏偏嘴,離開江久思房間正要關門的那刻。他腦子抽了抽,突然脫口而出一句:“既然不是躲我,那你去安甯寺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