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石頭在落下的那瞬擦過江久思的手背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紅色的液體順着手背往下流,給這滿是灰塵的水泥地面添了些鮮豔色彩。
盯着那灘液體,周池厭神情恍惚片刻,連忙去查看江久思的傷勢。
“江久思你沒事吧。”周池厭顫抖着不敢去握她的手,“我們回去。我們先去醫院行不行。”
江久思咬着唇,眼尾溢出幾滴眼淚去還是故作鎮定的搖搖頭:“我沒事。”
周池厭手足無措,看着還在往下滴落的紅色液體,聲音顫抖帶着懇求:“怎麼可能沒事。我們回去,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手忙腳亂時,程誠帶着人及時趕到。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沖了過去:“江總,您沒事吧?”
周池厭:“我沒事,她有事!”
程誠這才看向江久思,她手背被鮮血渲染。
“周少您沒事吧。”
“去你的,都這樣了能沒事嗎?先帶她走。”周池厭扯着嗓子吼。
江久思壓下痛苦的表情搖頭:“沒事。”
說着,她扯下領帶緊緊的纏繞住手掌。
緊繃狀态下,血從指縫裡溢出。
江久思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穩着聲線:“我真沒事,先找顧笙。”
“你…”周池厭又氣又心疼。偏偏江久思這死性子自己管不住,也攔不住。
就這麼任由她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往上爬,經過的每處都留着血滴。
周池厭咬了咬牙,他擡眸看了眼上方。
這最好是意外,不是人為。
周池厭跟着江久思足足爬到了29層。
垂在額前的發絲被汗水打濕,江久思擡手剛撫上護欄,卻因疼痛感不得不松開手。倚靠在牆角歇息。
“真沒事嗎江久思?你别逞強好不好。”周池厭在身後托着她的腰,穩着她的身體。
江久思勉強擠出一抹淡然的笑:“真的沒事,你的身體體力挺好的。”
周池厭想哭又想笑。都這樣了這狗女人還給她開玩笑。要不是那還在滴落的血,他就以為真沒事了。
“程誠,你們先上去。”周池厭扶着江久思讓出位置。
程誠點頭:“我們先走。”
最後一層的台階似乎很長。江久思和周池厭艱難的爬上後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
空曠昏暗的大廳灰亂飄。刺鼻難聞的黴味更重。滿地的磚塊和石塊橫七豎八的躺着。
中央放着的兩把突兀的椅子上綁着一男一女。
及腰的長發和白色連衣裙讓江久思一眼就認出那是顧笙。
她掙開周池厭的手就要撲過去:“笙笙。”
程誠眉頭一皺。内心起疑惑:“什麼情況?這倆人有是什麼關系?”
還沒來得及動用自己豐富的想象力,頭頂的吊燈突然搖搖晃晃。
周池厭率先發現,他眉頭一皺,立刻撲過去:“小心。”
江久思被他護在身下,兩人滾到了一邊:“嘶…我++他大爺的。”
破舊的吊燈墜落,落在水泥地上,碎成一片。
周池厭擁着江久思,碎片濺起那刻,他神情恍惚一瞬。
如果說剛才掉落的石頭是意外。那這次呢?
周池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微笑。
他可算明白剛才江久思說的那句“沖着她來的”是什麼意思了。
一次能理解,兩次就不正常了。這哪裡是意外,分明是有人要陷害。
到底是誰和江久思有深仇大恨,要置她于死地。
周池厭眼底猩紅一片,她扶起江久思一遍遍詢問:“還好嗎?有沒有再受傷了?”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突然竄出。翻過護欄跳了下去。
“有人,快去追。”程誠提醒着。
“程誠你去看看,我在這就好。”周池厭命令着。
程誠看着狼狽的兩人,有些于心不忍,但還是點了點頭追了過去。
黑色的領帶被浸透。江久思艱難的從周池厭懷裡站起來,朝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走去。
女人面色蒼白,雙唇上的膠帶被揭開後,微弱而急促的呼吸讓江久思松了口氣。
看到她手腕被勒出紅痕,江久思顫着手給她解開,滿是血的手捧着她臉:“笙笙,笙笙。”
看着這幕周池厭心頭一顫,餘光瞥見旁邊的男人時,他邁着長腿過去:“陸哲安,陸哲安。你大爺的别裝死。”
喊不醒,周池厭一巴掌呼了上去。
“誰?”陸哲安猛地睜開眼,眼神微微擡起眼底浮現出淡淡的驚異,“江…江久思?怎麼是你?”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人你綁的。”周池厭瞥了眼還在昏迷着的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