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久思這句話落下,周池厭嘴角弧度漸深。
他承認,江久思的這句祝福把他給哄好了。
嘴角逐漸不受控制,江久思見他盯着手腕傻笑推了他一下:“你笑什麼?不喜歡這個禮物?”
“沒有!”周池厭搖頭否認,而後認真道,“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不喜歡也就這了。”江久思笑了聲,丢下這一句話打個哈欠上了樓,“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一會兒。”
江久思揉着眼回屋,習慣性帶上門時,瞥了眼樓下,留出個門縫。
緊跟其後的周池厭看到沒關緊的門瞬間明白了。
他嘴角牽出一抹笑。
他承認自己不太聰明,但對于這種嘛…他懂。
門被輕輕推開又被輕輕關上。
“江久思我今…”進屋後,周池厭笑容僵在了臉上,“不是,你一秒入睡啊?”
床上,江久思雙手交疊姿勢極其端正的躺着。
周池厭溜到她身邊,戳着她臉:“真睡着了?”
“沒…”江久思拉着語調,握着周池厭手指,“累是真的。”
江久思睜開眼望着天花闆,好一會兒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我不在的這幾天江盛年有說什麼嗎?”
“嗯…”周池厭縮回手指,調整着姿勢躺在一旁,“沒說什麼。”
周池厭心虛,手指不停的摩挲着腕上的珠子,就是不去看江久思。
他才不會說,江盛年最近一直在給他“洗腦”說周池厭配不上江久思,不支持兩人在一起。
可他不說江久思也知道,輕笑一聲,她翻身去捏周池厭臉:“再送你個禮物。”
“什麼?”周池厭這才敢去看她,等待着。直到唇上落下一吻。
周池厭攬着她,加深這個吻時,江久思身體一僵,迅速從他身上爬起來:“你傷口怎麼樣了?”
“好多了。乖,再親一下。”
“不親,讓我看看。”江久思拒絕着,伸着手去扒拉他衣服。
周池厭掙紮着,卻被江久思一手按住肩膀:“别動。”
周池厭:……
老實了,生無可戀了。他那縫了不知道幾百次的傷口要被看光了…
“不是自己的身體是不疼還是不知道心疼?”江久思掃了眼傷口,拉下衣服遮住。
周池厭:“怎麼不疼?疼!也心疼。”
江久思不語,隻是一味的盯着他眼睛。
“别這麼看着我。”周池厭去捂她眼睛,卻被江久思躲開。
主動坦白的機會給他了,他不說,江久思自然也不想在這個特别的日子去問他,讓他不開心。
可又實在忍不住。
最後幹脆閉眼睡覺。
察覺到她的情緒,周池厭沒話找話:“這手串比我那個好看多了,你這也是算命得來的?”
“我不迷信。”
江久思閉着眼回答他。
對于生日禮物這種東西,不管是為誰準備。
周池厭,林暮柔還是身邊的其他人,江久思都會提前準備,絕不會留到最後一刻,送上沒有任何價值且無聊的禮物來敷衍。
哪怕從前和周池厭關系僵到那種地步,她也沒有過。
不過這次是個意外。
而這串珠子—免災手串是前些年她去安甯寺,念心送給她的。
寓意很好—
一生順遂,無災無害。
隻是那時候她壓力大到覺得有災有害也就那樣了。根本不怕。
東西拿回來後,一直被她小心收藏着。碰都沒碰過一次。
直到手受傷那次,她才拿出來。随身攜帶。
後來就遇到了林暮柔被綁架。本就是她的原因卻讓周池厭在醫院躺了那麼久。
“是我之前去安甯寺,念心送給我的。”江久思嗓音低低的。
聽出她聲音裡的疲憊,周池厭挪着身子靠近,從背後抱住她:“這和我那算命得來的差不多。”
他聲音輕的如同一根羽毛,落在江久思耳邊,撓着她,癢癢的。
“周池厭你别鬧。我現在很累,想休息。”江久思語氣帶着懇求。
周池厭也沒想鬧她,偏偏他現在很精神。
逼着自己閉眼老實一會兒他腦子像抽了一樣,猛地睜開眼湊近江久思耳朵:“寶貝,我們明天去趟安甯寺吧。”
江久思這會兒睡意正濃,根本沒聽清周池厭在說什麼。點着頭隻管答應:“嗯…好。”
得到江久思的同意,周池厭滿意了。又老實下來,抱着她入睡。
許是身體太累,江久思做了個不太美好的夢。
以至于在天還沒徹底亮時她被驚醒。
額頭冒着一層汗,昨晚來不及換下的衣服被浸透一片。
“嗯?天亮了?”周池厭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看到支愣起來開在床頭的江久思,他又湊了過去,“再躺會兒。”
江久思神情呆滞地望着窗外,好一會兒才吱聲:“我做噩夢了。”
“嗯?”聽到這幾個字周池厭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坐起身握上她冒着汗的手掌,“做什麼噩夢了?講出來,讓我來對付他。”
“忘了…”江久思用着最認真嚴肅的表情說着最讓人無語的話。
此刻,她有在努力回想。因為記得最清楚的一點是,夢裡出現了周池厭。
反倒周池厭,大腦宕機了幾秒也沒生氣,而是松了口氣:“忘了好,噩夢這死東西它配讓江總您記住嗎?等等…”
“什麼?”
周池厭翻個身看向她:“噩夢忘了,昨天答應我的事情應該沒忘吧?”
“我答應你什麼了?”江久思擰着眉。
她昨晚累的要命。說話都不想張嘴能答應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