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沒聽到這個聲音的周池厭此刻早已按耐不住,撲到江久思跟前,緊握着她手:“你嫌棄我了…”
“嗯,嫌棄你。”江久思說着,騰出一隻手去摸他臉。手指劃過他眼底時顫抖起來,“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周池厭蹭着她手心,眼淚全落到她手上:“我故意的,你這麼久沒理我。我就是要把自己弄成這樣。氣你。”
江久思扯出個虛弱的笑容:“幼稚。”
“你倆幹什麼呢?”跟來的蕭楚琛彎着腰喘氣,看到趴在門邊的林暮柔和程誠,一把把人拉開,“當電燈泡?走走走。”
“诶诶诶…别拉我我自己會走。”林暮柔掙紮着。突然看向蕭楚琛,“你沒告訴江盛年吧?”
“我有病我告訴他。”
“那就h…”
“我說了…”程誠心虛的舉着手,解釋,“體諒一下打工人,我會被扣工資的。”
蕭楚琛:“……”
林暮柔:“……不能體諒,江盛年來了等打起來了,你去…”
“久思!”
話沒說完的林暮柔聽到這個聲音後,臉色瞬變。掙開蕭楚琛的手跑過去,死死堵在病房門口。
“這麼大聲幹嘛?你當醫院你家啊?”
“讓開!”江盛年盯着她,餘光瞥見病房内那個熟悉的身影後猛地拉開林暮柔。闖了進去。
周池厭沉浸在這份喜悅中,對外面發生的事毫無察覺。
直到江盛年進來一下拽開他,本就半跪在病床前的周池厭被他一拉,體力不支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周池厭!”江久思慌張着起身,卻被江盛年按住肩膀,“醒了怎麼不先告訴我。”
江久思擡眸看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默片刻反問道:“嗯,爸媽來看過我嗎?”
“他們…”
“沒有!”林暮柔很誠實,和蕭楚琛扶起周池厭,她看向江盛年,“我可每天都在這,你們爸媽可一次都沒來過。”
江盛年:“……”
江久思:“……哦。”
“出去。”周池厭推着林暮柔。
這女人也是沒腦子。非要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嗎?
周池厭看了眼蕭楚琛:“你們都出去。太吵了。”
剛醒沒多久的江久思被這麼一吵确實難受,皺着眉:“都出去吧,讓我自己再待一會兒。”
江盛年“嗯”了聲,瞪了添亂的幾人率先離開。
見周池厭還杵在裡面,反手将他拽出來。
“你幹什麼?江盛年你你幹什麼?”周池厭吼着,“松手,我待陪去着她。”
見狀,蕭楚琛推着林暮柔和程誠也出去,反手将門反鎖,對着江盛年大喊:“江盛年,讓他回去睡覺。不然猝死了全是你的責任。”
幾人看着反鎖的門,瞬間安靜。
蕭楚琛這貨要幹嘛?
内心疑惑,但都不敢去敲門。畢竟江久思剛才說想自己安靜待一會兒。
怕他們多想,蕭楚琛好心提醒:“我替你們照顧她,都回去休息吧。”
“我休你大爺。蕭…江盛年你到底要幹什麼?”被強行帶走的周池厭一度崩潰。
江盛年忽略他痛苦的表情,冷冰冰道:“滾回去休息,把自己搞成這樣想博取誰的同情?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支持你們在一起嗎?”
周池厭閉嘴了,她愧對江久思。江盛年又是她親哥…
“我沒這樣想,就想陪她一會兒。”
“蕭楚琛在,他比你會照顧人。”
一句話,搞沉默了周池厭。他也高看了蕭楚琛。
病床前,蕭楚琛自覺地坐在江久思面前。
沒搞清什麼情況的江久思眸光中帶着明顯的不耐煩,語氣亦是如此:“你也走,我自己在這就好。”
“别啊,你要趕我走的話,我可把周池厭喊回來了。他可連續幾天沒合眼了,你看他那熊貓眼啧啧啧。”蕭楚琛說着故意做出擔憂的表情。
被江久思捕捉到後,她似是反駁又似疑惑的問了聲:“是因為我?”
“不是不是。”蕭楚琛頭搖得像撥浪鼓,“是因為他自己。”
江久思心中疑惑更甚,皺着眉一言不發,等着他下文。
蕭楚琛見江久思上心,故作無奈的歎着氣:“就周池厭比賽遇到意外那事,那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他最近就是為了這件事忙前忙後的,休息也不休息了。”
“有人要害他?”江久思先是一愣,随後眉頭皺的更深,眼神也變得更加銳利,“那找出來是誰了嗎?”
和周池厭身體互換的事情太過于荒唐。縱使有露出“馬腳”的時候也無法引起身邊人的懷疑。
所以無人知曉,沒人猜到周池厭的比賽參賽的是她江久思。也沒人猜到她成了受害者。
可不管被陷害的是誰,周池厭也好,她自己也好。
咽下這口氣是不可能的。
江久思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再次看向蕭楚琛:“問你話呢。”
“沒有…”蕭楚琛一直歎着氣,“人沒查出來就算了,周池厭也決定離開賽場了。他現在已經回他爸那了。”
“什麼?”江久思神情有一瞬間的驚愕。
總決賽不是還沒到嗎?周池厭為什麼要…
是因為這次的意外嗎?還是因為她?
可那是他們身體互換了,如果沒有互換,躺在這裡的換成是他,他還會有這種想法嗎?做這個決定嗎?
江久思無法接受,她撐着身子爬起來:“我要回去。”
“诶诶诶,不行啊。”蕭楚琛阻止着她的動作。
他瞞着周池厭把這件事告訴江久思是希望江久思勸一下周池厭,但也不是讓她現在去勸。
傷好沒好不說,現在把人帶回去那不是找死嗎?
“您現在要做的是等傷徹底好,周池厭這事不急。現在回去,周池厭不開心,您也不好受。”
江久思垂眸思考,覺得蕭楚琛說的有道理,她現在确實難受,回去在質問周池厭也打擾他休息。
“嗯,那就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江久思口中的過段時間是在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