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滿意地吸了口氣,随手指了指凳子:“你先坐着。”
俞溪擡腳勾出一闆凳坐下,不明所以地等怪老頭繼續說。
怪老頭打了個哈欠,坐到床邊,掀開被子便進去了。
安靜等待好孩子·俞溪:“?!!”
卧槽?!這是什麼行為舉止?小老頭你不要覺得她乖巧懂事、尊老愛幼就嬉皮笑臉、胡作非為啊!
心理活動(罵)進行了一刻鐘,打着鼾的怪老頭似是終于想起來不對勁的地方了。
他道:“哎喲,一看見床就想睡。”
對着空氣拳打腳踢、龇牙咧嘴的俞溪:“……淦!”
怪老頭坐起身,一手擡起,俞溪安靜地盯着他動作瞧,怪老頭沉着臉:“死丫頭,沒有一點眼力見,來扶老夫一把,老夫起不來了。”
俞溪扶他:“……”
笑死了,誰知道你擡手幹嘛啊啊啊!!說誰沒眼力見呢?!她渾身上下全是眼力見好嘛!
怪老頭起身,拉着她的胳膊,啧啧稱奇:“瞧瞧這幅衰敗的身子,你我二人比起來,老夫還能活得比你久些呢。”
“倒是個天賦異禀的丫頭,比那倆小子天賦高多了,不過天賦再高,你也沒命用啊。瞧瞧,還大象呢,連螞蟻都不如。”
原本被誇的俞溪美滋滋,又聽他這麼說,也闆着張臉:“……”
小老頭倒是長了張巧嘴了。
他又道:“醫修可不好學,這樣吧,你即日起,每天夜裡三更之時來尋老夫。”
“為何是三更?”
好熟悉的劇情,難道眼前這位乃菩提祖師麼?她其實是孫悟空轉世?!
怪老頭又打了個哈切:“老夫作息不規律,三更之時是老夫最有精神的時候。”
“哦……”
……
這樣痛并快樂的日子持續了大約一個月,裴序之終于好了。
四人掰着日曆數過年,還有一周便是熱鬧的除夕了,這是他們入宗以來,過的第一個年。
另一邊初銘澗怪舍不得裴序之的離開(bushi,二人正面對面下棋。
裴序之對着棋盤全神貫注,思量後,落下一白子。
初銘澗随手丢下一黑子,又将神識外放些,才放心問:“你和你師妹到底什麼情況?”
裴序之正在思考他這一子的意圖是什麼,便聽他問這話:“不知你在說什麼。”
以他對裴序之的了解,這話肯定是實話,裴序之是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随口點明:“按我的理解來,你們應當是向道侶邁進的關系,但我通過我的觀察,你們好像一點暧昧關系都沒有啊,你單相思啊?”
裴序之落下一白子,點頭:“是。”
初銘澗看也不看棋盤,繼續随手落下一黑子,被他這一聲“是”吓得不輕,連忙追問:“你怎麼确定的?”
他認識裴序之百年來,根本想象不到他去單相思,還那麼肯定自己是單相思。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裴序之情緒很少、安靜認真,記不住人臉,就連他們這些熟人也是花了數十年的時間才記住,不論男女、雌雄、公母,能不碰的就不碰,喜歡這種東西在他身上就像是奇迹一樣。
裴序之看着他雜亂無章、子與子之間毫無聯系的黑子,終于明白過來他是瞎丢的:“……”
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狐妖的幻象。”
初銘澗還想關心(八卦)些什麼,就看他将棋盤一收,推門離開,手裡捏的黑子也化作白霧消散在半空中:“……”
哎?這次反應倒是比之前快了不少。
在三清谷宗門内的小鎮裡,處處皆是過年的氛圍,紅彤彤的大燈籠一個挨着一個,各式各樣的窗花目不暇接,到處是敲鑼打鼓聲。
不少修士都出來買年貨,最為顯眼的是購買紀念品的五人,他們在一攤位逗留了一刻鐘後,終于大包小包地繼續向前了。
初景也拎着像施雨芷錘子般大的包裹跟在後面,他喘了口氣,看着還在買的三個姑娘:“……”
他不懂為什麼她們的購買力那麼強,整條街上的老闆如今看見她們就像是看到了财神爺,笑得隻剩下眼縫隙。
向馳野氣喘籲籲地站在他身邊:“我說,儲物袋都裝不下了,到時候放哪啊?”
俞溪剛砍完價,聞言轉頭:“給師兄啊。”
說裴序之裴序之到,她站起身,招招手:“師兄!”
裴序之聽到她的聲音快步走來,将她手裡的東西接過,放進儲物袋中:“怎麼不放儲物袋?”
向馳野告狀:“我們五個的都裝滿了。”
俞溪笑眯眯:“嘿嘿,沒想到三清谷好東西那麼多,卻不賣儲物袋。”
初景也:“……”
這地方不過是醫修偶爾買些生活用品,誰能想到你們這些外地的那麼能買?
裴序之将他們手裡的東西都放進儲物袋中,小販正沖俞溪要靈石,他側頭便看見她财大氣粗地丢出幾個上品靈石。
“你何時來的那麼多靈石?”
自從離開中州城後,她沒要靈石,他便沒給,原來是手裡還有許多?可三清谷物價貴,若是要填滿儲物袋,身上的靈石應當所剩無幾。
俞溪聽到這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說話也有些猶豫:“我……從你儲物袋拿的。”
裴序之面色平靜,點點頭:“好,還有什麼想買的?”
俞溪高興:“耶!師兄你太好了!”
“嗯。”
四人:“……?”
怎麼感覺裴師叔好像有點開心呢?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