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看清楚來人如蒙大赦,原是腿腳還沒好利索的宋進來找宋玉芝這個庶妹來了,宋玉芝對待吓人苛責,卻不肯将暴怒的醜态展示在府裡頭身份尊貴的主母與嫡出兄長面前,生怕她們厭棄了她。
故而手中的茶盞高高舉起到底沒有砸下去,上一瞬暴怒的表情這一瞬被替換成為讨好的笑,些許扭曲。
宋進瞧見這異樣也沒說什麼,隻當沒看見,隻在小丫鬟在宋玉芝的呵斥下退下去後,方才坐到了剛剛宋玉芝的位置上,不鹹不淡道:“妹妹雖是主子,但是對下人還是寬厚些才能博個好名聲,尋個好夫家。”
宋玉芝臉上的笑意僵了僵,知道宋進不是在替那丫鬟說話,宋進素來不是什麼體恤下人的主子,之所以說這些恐怕是在用她的丫鬟事提點威脅她,他對于這些時日她未能傳信将謝朝朝約出來的不滿。
宋玉芝将自己的不忿很快掩蓋過去,換上一幅笑臉給宋進沏茶:“兄長腿傷未愈,有什麼事情叫妹妹過去便好,怎敢辛苦兄長親自過來。”
宋玉芝話中的讨好之意明顯,宋進卻不吃這一套,他對女人憐惜,但這女人之中不包括自己的庶出妹妹。
若不是宋玉芝于他還有點用處,他都不會多分給她一個眼神。
眼中的不悅毫不掩飾:“妹妹好大的架子,若非為兄親自過來,還見不到我這聽話的妹妹了。”
聽聞宋進已經毫不掩飾的不滿,宋玉芝面色白了白,不等她辯解,宋進再度開口,他道:“說吧,事情辦的怎麼樣?”
知道已經隐瞞不下去,眼中一閃而過惱怒,宋玉芝當即決定将過錯都推到謝朝朝的身上,道:“兄長不知,并非玉芝對于兄長交代的事情不盡心,實乃那謝朝朝不知好歹,我派人送過去的書信都被攔在了外面。”
這些時日本就對謝朝朝的舉動不滿,此時宋玉芝更是添油加醋。
“兄長,我看那謝朝朝是拿準了兄長你對她有意,故而拿喬,還需得兄長冷一冷她,讓她知曉害怕。”
宋玉芝義憤填膺,将辦事不力的原因皆怪罪到謝朝朝的頭上,本想将自己摘幹淨,卻不料宋進并未輕信,而是睨了她一眼冷哼譏諷:“妹妹辦事不力莫要将事情推到旁人身上,我看是你知曉謝朝朝被禁足,以為有了借口,便懈怠了此事。”
說罷,不等宋玉芝辯駁,便招來小厮扶着他起身,丢出一句威脅:“妹妹若再辦不好此事,你的事情為兄也不會去母親面前說情,到時候是嫁給鳏夫還是嫁給寒門,便看你的運道了。”
宋進走後,宋玉芝氣的将桌上的茶盞全部掃落在地上,她咬牙切齒:“謝朝朝,你等着,待你入了伯府,被兄長厭棄,看我如何磋磨你!”
謝朝朝沒有緣由便毀了與宋玉芝大華寺的出行,害的她沒有由頭出府,還被主母呵斥,如今又三番兩次故意不接她的書信,害的她被兄長責罵。
不僅未曾取得兄長的好感,就連一開始說好的事情都要反悔不作數,宋玉芝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恨毒了謝朝朝。
她厲聲将房外的丫鬟叫進來,語氣怨毒:“日後書信不必送了,去給我打探謝朝朝會不會去長公主府設的賞花宴!”
剛剛屋内的動靜并不小,院子裡的丫鬟瑟瑟發抖,絲毫不敢違逆宋玉芝的命令,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跑出院子去打探宋玉芝想要的消息。
屋内隻剩下宋玉芝一個人,她坐在凳子上表情扭曲,袖子幾乎要被她扯爛,伯府拿捏着她命運的人她一個也不敢怨,隻得将怨氣記在身份比她還不如的謝朝朝身上,将一切的原因歸咎到謝朝朝的身上。
腦海中便生出一個毒計,她的目光淬毒。
“謝朝朝,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謝朝朝不知宋玉芝的算計,此時聽聞謝秦瑜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半響才找回思緒:“此事……可否容朝朝考慮一下?”
見謝秦瑜眉頭漸漸擰起來,以為謝秦瑜覺得她不知好歹,忙補充道:“還請姐姐莫要生氣,隻是……”
隻是謝朝朝還未考慮清楚接下來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