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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八章 缥缈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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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裡頭,一進去便是廣闊的蓮花池。天有鶴,池有魚,風裡還彌漫着淺淺的水霧氣。池中橫一座雕花玉石橋,石橋後,亭台樓閣、巍峨殿宇無數。

仙者領我走過石橋,九曲十八彎後,他将我仍進一座偏殿:“這兒是沐浴的地方,你先進去梳洗,我讓阿桑拿衣服給你。你别一個人亂跑,會迷路的。尤其是飄渺宮禁地,裡頭囚着許多鬼魅邪靈,你要是錯闖進去,小命可就沒了。”

涉及生死的事,我一向聽話守規矩,人家打了招呼還明知故犯,死也是自找的。仙者對我誠懇的态度十分滿意,說完話,轉身便走了。

殿中錯落着大大小小的湯泉,我放好玉牌,擇一處小的猛紮進去。霎時間,湯泉暖盡了身上的每一處。我浸在池子裡吸了吸水氣,簡直連骨頭都酥了。

不一會兒,有個嬌俏的姑娘走了進來。她抱着衣裳,笑盈盈道:“有心讓你多泡一會兒,可尊者限了時辰,快起身更衣吧。”

這身衣裳雪白雪白的,雖然好看,卻有些單薄。

姑娘正給我束發,她從鏡子裡看了看我的表情,笑道:“放心吧,飄渺宮凍不着你的。”

她在我頭頂兩側各绾一個球,并配上精緻的小銀鈴,又執篦梳攏了攏餘下的發,一梳梳到尾。

忽然,姑娘指着鏡子:“诶,你額頭上有淺藍色的光。”

“光?”我把鏡子捧到腦門前,仔仔細細照了好一會兒,“哪有光?”

姑娘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我:“奇怪,剛剛還有的,現在沒了。”

我擺弄着銀鈴:“也許銅鏡反光,看錯了吧。”

經過一番真摯友好的交流,姑娘說她叫阿桑,剛剛領我來的那位叫風樂。他倆不但是飄渺宮的侍仙,還是謬齑的貼心小棉襖。做小棉襖是很苦的,不但負責收拾爛攤子,還要負責謬齑的日常生活。譬如掐肩捶背捏腰揉腿,簡直一樁慘案。

我和阿桑出去的時候,風樂正打呵欠:“女人都這麼啰嗦?尊者給的時辰快到了,趕緊的。”

阿桑習慣了風樂的态度,是以不與他辯駁。我隻是個被綁來的肉票,哪怕滿腔怨念也隻能忍着。要是霍相君在這兒,我一定雄赳赳氣昂昂,好好跟他打嘴仗。

唔,我這樣,好像有點狗仗人勢。

沿途,我瞥見花圃裡種着牡丹花,忽又記起方才的滿塘荷蓮:“冬天怎麼有蓮和牡丹?”

“冬天?”風樂嘁了嘁,“這兒是白庭仙山,仙山的四時氣候與人界是不一樣的。在飄渺宮,别說蓮和牡丹,就是桃花菊花梅花芍藥花齊齊盛放都不稀罕。隻要宮主和尊者喜歡,想下雪就下雪,想下雨就下雨,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好一番理論,我震驚了:“做神仙還能這麼玩?”

乖乖,拿四時氣候當遊戲,這得空虛寂寞到何等地步?

阿桑道:“雖然是個簡單的法術,卻不是誰都能用的。在飄渺宮,隻有宮主和尊者才有資格變幻時令。要是我也能玩的話,我就下場雨,雨後彩虹最美了。”

雨這個字,風樂十分忌諱:“别好了傷疤忘了疼,十二年前,宮主下了一整年的雨,咱倆仙體都快發黴了,你這麼快就忘了?”

“下一整年的雨?”我嘴角猛抽抽,“你們宮主,真特别。”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禮貌的形容。說句不禮貌的,這别是個傻子吧?

阿桑歎一口氣:“那一整年的雨,宮主是為一個瞎了眼的仙子下的。仙子瞧不見東西,宮主便日日降雨給她聽。宮主說,雨水潺潺,聲音可以讓仙子不那麼孤獨,還能為她平複焦躁的心情。于是……”

說着,阿桑抹一把辛酸淚:“往後的一整年,我就再也沒見過太陽。”

我對這位宮主,十分的佩服:“他咋不下十二年呢,怕淹死池塘裡的魚嗎?”

阿桑道:“仙子隻待了一年,一年後,缥缈宮再也沒下過雨了。”

我好奇道:“仙子去哪兒了?”

阿桑正要說話,風樂咳了咳:“宮主的事,跟她講那麼多幹什麼。快走吧,尊者還等着呢。”

謬齑在殿宇前踱步,來來回回,很是焦躁。見我們來了,他氣沖沖道:“我給半個時辰,你們就掐着時間來?”

風樂如狗腿子一般湊上去:“凡人嘛,瞧什麼都新鮮。一會兒問蓮花一會兒問牡丹的,所以遲了。”

謬齑甩開衣角往石階上一坐,抖腿道:“知道為什麼讓你更衣嗎?就你那身破爛衣裳,見我小師侄有失禮儀。”

一口一句老子,他還知道禮儀?

忽然,謬齑盯着我,眸色正經了許多:“就算今日霍相君殺人是為了你,可你有沒有想過,憑他的本事,不殺人就不能救你嗎?”

我自知理虧,悶悶道:“相君哥哥已經答應我了,以後不會再殺人了。”

謬齑失笑道:“小姑娘,太天真了不好。你信不信,他還會殺人,你若不與他保持距離,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的親人,甚至是你。”

我不滿他這番話,便咬着牙,憤憤道:“我再笨也知道,仙魔不兩立,你是仙,當然說他壞話。就算他會傷害别人,也絕對不會傷害我。”

“太天真了不好,太自信了也不好。”他站起來,深幽的目光看着我,“魔君扶青活過萬年,魔将奉虔活過萬年。霍相君是四魔中的最後一個,四魔裡,遼姜紫虞司徒星皆活過萬年。我雖然不清楚霍相君的來曆,可他的修為不在重華之下。千萬年的時光裡,他可以見過很多人,可以遇過很多事,你憑什麼認為自己是他的特例?”

我懵了懵,無話可駁。

謬齑并不要我的答案,他推開殿門:“進去吧,你見了霍相君的傷,也該看看我小師侄如今的模樣。”

我被謬齑引着,怯生生踏了進去。他将我引到最裡頭,往床榻上一指:“那兒枕着的人,你自己去瞧。”

謬齑所指的方向垂着兩葉幔帳,杏色細綢嵌着月白薄紗,依稀可見模糊的影。

我撩開薄紗:“他是?”

謬齑在我後頭,緩緩道:“他是飄渺宮宮主,重華。”

榻上的人長眉若柳,面冠如玉。青絲微散于枕下,伴着淩亂的衣衫更添幾分憔悴。我在他半敞的衣衫裡瞥見一顆圓滾滾的木香珠,珠子裡頭串了線,就挂在他脖子上。自然,我還瞥見他胸膛上的半起半伏。

如此春光,我給霍相君包紮的時候才見過第一回。托謬齑的福,這是第二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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