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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四章 兩年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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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臻随手一放,酒壺沒放穩,從白玉階上滾下去,酒液灑了一地:“找我何事?”

玉面郎道:“白狐說青雀台神卷在北海雪山,可天兵苦尋多年無果,魔界也毫無動作。您說,我們會不會被白狐給騙了?”

段臻陰郁半晌,忽然笑了:“他不過,避重就輕罷了。”

玉面郎不言,段臻又道:“白狐知道青雀台在雪山,可他從未提過,直到清秋在天牢裡待了一千年,仙氣開始渙散了,他不得已才說的。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某些不想說卻不得不說的秘密,你指望他會毫無保留的說出來?我相信白狐沒有撒謊,青雀台的确在雪山。可雪山是很大的,清秋已死,再想逼他說出青雀台的具體下落,怕是不太可能了。”

玉面郎眉目微挑:“您難道忘了,清秋雖然自毀仙根,可她轉世了。”

段臻道:“你也别忘了,白狐毀了清秋的轉世記錄。”

玉面郎壓着聲道:“屬下正要跟您說,魔界在雪山沒動靜,可在人界,他們動靜不小。”

段臻的眸子裡,總算有了些情緒:“說來聽聽。”

玉面郎道:“扶青在人界駐了一支兵,就駐在建州城的一座府宅外,府上姓秦。據屬下查驗,秦府隻是普通人家,并沒什麼特殊的。可秦家有個庶出的二小姐,今年正好十歲。兩年前,這位二小姐在建州城西出過一些岔子,扶青也是那時候才開始駐兵的。”

段臻緩緩道:“你的意思是,秦二小姐是清秋轉世,而扶青駐兵,是為了保護她?”

玉面郎淡淡道:“屬下不敢保證秦二小姐一定是清秋轉世,但屬下知道,缥缈宮的眼線也在那兒。并且和魔界一樣,守了她兩年。”

段臻起身,回望整座觀雲台,嘴角勾一抹深長的笑:“看來,人界很熱鬧。”

翌日,豔陽高照。

秦大小姐的回門日,我早早在正堂裡候着。娘親今早突犯咳疾,主母夫人怕她沖撞了自己女兒的喜慶,便準她在海棠苑休息,不必過來了。

堂中六把椅子,高堂上的兩把是主母夫人與親爹大老爺坐的。堂下左右各兩把,一邊坐着秦子玥和柳無殃,一邊坐着秦子琭。剩下那把空的,主母夫人不大願意留給我,我也不大願意與他們坐一塊兒。他們都是正經主子,我這個半主半奴的往主子堆裡一紮就顯得很刺眼,很别扭。

新婚夫婦剛入座,秦子琭瞟一眼站在角落裡打瞌睡的我,冷不丁一張口,将我的瞌睡蟲都吓醒了:“子暮,你坐過來。”

我懵懵然看着他,秦子玥懵懵然看着他,主母夫人懵懵然看着他。柳無殃含笑無動靜,親爹老爺隻将眼皮輕輕地一挑,不置可否。

秦子琭又道:“你好歹姓秦,同下人站在一起是給誰長體面呢?”

此刻,主母夫人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親爹老爺很難得地開口,把這場僵局輕飄飄圓了過去:“秦家二小姐同下人站在一處的确不成體統,今日是你長姐的回門日,别扭捏了,過來坐吧。”

長姐兩個字,像刀子一樣刮了兩個人的心。一是主母夫人,一是秦子玥。

秦子玥與她親娘不同,身為秦家嫡出大小姐,她從不為難我。倒不是她有多在意我,而是打心眼裡她就瞧不起我。她要是朵蓮,我就是蓮花根下的淤泥,做荷葉都輪不上我。這朵蓮飽讀詩書,在書裡學到了不少的文人酸氣兒。對她來說,在意我、為難我,都是對她自尊的踐踏。是以,我十歲了,她從來就沒搭理過我。

現在,這朵蓮的自尊被她親爹給踐踏了。我坐下來的時候,秦子玥頭一遭用帶情緒的眼神看我。要知道,她從前都是淡淡地一瞥,就像看地上的塵埃一樣。

這時,堂中進來一位奉茶的侍女。侍女端着剛沏好的茶,味香清幽,沁人心脾。

據說,此茶名雪露茶。沏茶的水是國君陛下賜給柳家的貢品,由雪山腳下的殘雪融積而成,十日難得一滴,很是珍貴。且這雪山不是普通的雪山,它在北海以北的最深處,不但很遠,還很險峻。

主母夫人淺嘗一口:“聽聞,北海雪山常有兇怪出沒,且地勢險要冰峰厚重,恐怕十個人,得死掉九個才能帶回一壺之量。陛下皇恩浩蕩,這麼好的東西賜給柳家,我們也跟着沾沾國相大人的福氣了。”

我有句髒話要講,他皇恩浩蕩個屁。十個人,死掉九個才換來這區區的一壺,什麼雪水,我看是血水。咱們的國君陛下,昏啊。

親爹老爺笑道:“一壺之量不多,都送來秦府,國相大人怎麼辦?”

柳無殃攏一身淡紫色的袍子,袍上繡着白緞雲紋。他起身,勾一抹謙和的笑:“嶽丈不必憂慮,這不僅是無殃的孝心,更是家父的心意。家父說,貢品珍貴才能彰顯秦柳兩家的情義。”

我盯着案上的那杯茶,品還是不品,這是個棘手的問題。不品,擺明了不給柳家面子,也是不給秦子玥面子。品,可主母夫人看我的眼神分明在說,你不配。我倒不怕得罪她,且人命換來的東西,我也喝不下去。奈何娘親被她攥得死死的,我怕她會為難娘親。

秦子琭瞄了我一眼:“神遊什麼,喝茶了。”

得罪新婚夫婦還是得罪主母夫人,經過一番權衡,我選擇前者:“子暮蠢笨,喝什麼都跟白水似的,倘若品不出滋味,恐怕浪費一杯好茶。今日是大小姐的回門日,子暮依禮見過大小姐,見過姑爺。”

說罷,我轉身,向高堂上的兩位行叩拜大禮:“老爺,夫人,若無其他事,子暮告退了。”

從秦子琭讓我落座開始,主母夫人的表情就很不好。此刻,她總算露出笑容,和婉道:“難為你,沒見過什麼世面,留在這兒也拘束,回去吧。”

呃,這大約是十年來,她對我說話最溫柔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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