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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五章 弑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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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跌得粉碎,我看着眼前的這個人,懵住了:“相君哥哥,你幹什麼,我是暮暮啊?”

他将劍鋒高高舉起,以最淡漠的聲音說了兩個字:“再、見!”

他揚劍的時候,從兩個方向卷來兩股風,一拉一拽,将我平穩放在了矮牆下。風卷來的方向飛來兩撥人,一撥穿着缥缈宮仙裝,一撥是我沒見過的暗裝。

兩撥人齊刷刷擋在我身前,我要是粽子裡的米,他們就是外頭那一層層粽葉,嚴嚴實實将我裹着,一點兒縫隙也不留。可我不明白,缥缈宮幫我還說得過去,另一波……誰派來的?

着暗裝的那波,有人道了一句話。他的話像石頭砸進死水,噗通一聲,蕩起了不小的漣漪。

他說的是:“相君公子,此女是主上下令保護的,誰也不能碰。”

我對這位主上的印象很模糊,隻知道,這是個不會叫人日日請安,也不會叫人在冰天雪地裡誦經的主子。除此外,我記憶最深的便是司徒星說過的那句,他愛吃小孩,先吃頭,再吃胳膊。

現在,我又多了一重記憶。且這重記憶烙在心裡,比司徒星說過的那句還要深刻——她是主上下令保護的,誰也不能碰。

霍相君是讓重華在生死邊緣徘徊過的角色,兩年前,這位角色對陣謬齑的時候傷勢未愈,是而并沒展露幾分鋒芒。可兩年後的今天,我真真切切見識到了他的厲害。護我的雖多,卻沒有一個能在他劍下多待半刻的。霍相君一劍劈下去,那些人身子化成光,風一吹,全散了。

外面吵嚷不休,有人說,秦府進了賊人,盜竊不成起殺心,要滅口。還有人說,老爺為世理公道開罪了哪個朝堂小人,小人派來刺客,這刺客卻進錯了繁縷苑。還有更荒唐的,說我領賊人進屋卻反被賊人惦記,使他動了殺心。誠然,他确實是我領進屋的。

有時候,越荒唐的說辭才越趨近真實。我不禁思考一個問題,人是不是也這樣?隻有荒唐的時候,才是最值得看清的時候?

護我的粽葉隻剩下一個,是缥缈宮的。這片粽葉負了傷,我相信,他自己是能跑的。然而,這是一片十分忠心的粽葉,他死守着不知是重華還是謬齑的命令,豁出性命朝我喊了最後一句:“快走!”

這句喊過,他也散了。

劍鋒擦過青石磚,霍相君一路走,一路發出刺耳鳴音。此刻,他是貓,我是老鼠。他不急着殺我,卻從心理上折磨我。甚至,用很惬意的目光觀賞我。隻要我挪動一步,他便甩一道劍光過來。幾番過後,我一身都是血痕。

我靠着牆,向屋裡指了指:“相君哥哥,我不走,我進屋拿個東西可以嗎?”

他微眯着眸子,不置一語。

我一點一點挪進屋,這回,他果真沒有動手。床頭擺着上了鎖的匣子,我抱在懷裡,捧給他看:“相君哥哥你看,這是兩年前你讓我抄的字,我存得好好的,連你寫的那張也放進去了。我要是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你再罰我抄字好不好?等我抄完了字……”

最後半句,我沒來得及說出口。

霍相君将匣子劈成兩半,字條揚在風裡,像落葉一樣。他從散落的字條中走來,鎖住喉嚨,掐住皮肉,指節用力地一擰,幾乎勒斷我的脖子。

藍天白雲投映在眼睛裡,越來越模糊。我本能地抓扯,将他的袖管撕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柳無殃還在院子裡倒着,他一個人的命能抵秦家上下所有人的命。幾個護衛闖進來救他,卻都成了霍相君的劍下魂。剩下的守在外頭,誰也不敢妄動。

秦子琭趕來的時候,霍相君還掐着我的脖子。他被三五個護衛擋着,急得直動肝火:“這是上軍參将府邸,你敢動我妹,秦家不會放過你!”

我眼角的餘光瞟過去,微弱道:“哥哥……”

這時,丹青帶着主母夫人的命令過來,說繁縷苑危險,不許少爺留在這兒。秦子琭被人拖拽,目光濕紅:“她就是個庶出丫頭,她還小,她什麼也沒有!你放開她,要什麼我給你,我給你!”

霍相君微微側目,趁他分心的時候,我拽下手腕間的紅繩,繩子化成鞭,咬牙打了出去。

我這一鞭使了十足的力氣,霍相君沒有防備,松開手,連連後退。

兩年前,我服下那顆險些把自己燒死的梵靜丹。這丹藥果真是好東西,于我,于鞭子,都很受用。

霍相君眉眼彎彎,很是狡黠:“梵靜丹?手繩鞭?今日給你上一課,你太弱了,哪怕再多的東西護着你,也是浪費!”

他速度很快,四面八方都是重影。我揚鞭亂掃,一鞭也沒打中。忽然,他從背後将我踹滾了出去,身子撞在牆根下,猛咳出一灘血來。

許是玩膩了,霍相君手擒着劍,禦風刺了過來。

陡然間,一道瘦弱的身影壓上來。劍刃貫過胸膛,娘親悶哼着,拼盡所有的力氣擋在我身上。霍相君眉宇緊蹙,把劍重重地抽了回去。

劍鋒離體,血噴了一地。

我顫抖着,喊出一聲娘親。

她将手指抵在唇邊,淺噓了一聲:“子暮小聲些,要……要喊我姨娘。”

“娘親!娘親!”娘親口中含血,吐也吐不盡。我卷起袖管擦了又擦,一隻袖子染紅了,就換另一隻,“子暮才十歲,娘親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兩隻袖管都染紅了,我捧着娘親的肩膀,徒手為她擦血。娘親雖然是個大人,可她瘦弱輕盈,雙手一撈便撈住了。

擦着擦着,她的血吐幹淨了,目光渙散而又微迷:“子暮,你知道嗎,娘生你的時候難産,險些……險些生不下來。據說,那時府上來了一位方士,方士說你有君妻命格。其……其實,娘不希望你做君妻,君有太多妃妾,娘親隻想……隻想子暮嫁給一個獨寵你,獨愛你的普通人就夠了。對不起,娘親……娘親讓你做了庶出的孩子,害得你,連最喜歡的紅衣裳也穿不了。娘親好想看子暮穿一次,娘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我埋頭,用肩臂蹭掉一把眼淚。再看向娘親的時候,她眸子閉得死死的,像睡着了一樣。

我……沒有娘了。

我摟着她,抱着她,一邊哭一邊笑:“霍相君,你讓我沒有娘,你讓我沒有娘!”

霍相君一手執劍,一手凝火,火光簇簇點燃了滿庭草木。

火勢蔓出繁縷苑,秦府一片混亂。國相府的精銳背走了柳無殃,奇奇趁亂混進來,看到娘親一身血,她哭得比我還洶湧。

霍相君舉起劍,劍鋒指着我,卻又忽然轉向奇奇:“我先殺了她再殺了你,好讓你在黃泉路上記住我的一句話。你太弱了,不但保護不了别人,反而連累别人陪你一塊兒死,下輩子記得變強些。”

說完,他頓了一會兒:“哦,我會散了你的魂,你沒有下輩子了。”

雲霧遮掩中,玉面郎望着段臻:“霍相君連扶青的兵都殺了,他動真格的,救不救?”

段臻環着胸,神色淡然:“你沒察覺嗎,扶青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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