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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二章 他的掌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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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我不僅一臉淚痕,還一臉熱汗涔涔。每往前一步,便覺在刀山上滾過一遭,再疼也得忍着,不能停,更不敢倒。若實在忍不住,我便擡頭看看四周,說不定,一分心就不那麼痛了。

但,這樣做的結果是,我更痛了。因為分心,我不留神踩上一塊豎立的碎片。這碎片筆直紮下去,幾乎從腳心刺到腳背。我大叫一聲,摔下去,擦破了膝蓋和掌心。

我趴倒在碎片上,一動就紮,一紮就疼。可憐芍漪改做的侍女裙,劃破口子不說,此刻浸上血,處處都是殷紅。

我不敢擡頭看周遭的表情,便輕笑一聲,擺手道:“不好意思哈,有點累,我歇會兒。”

腳底濕哒哒全是血,我忍痛拔出碎片,想試着站起來,卻根本站不起來。遼姜等不耐煩,沉緩道:“怎麼,辦不到嗎?用不用我拉你起來,送你去上藥?”

我把手蹭在衣服上,擦了把血:“謝謝啊,用不着。”

忽然,我覺得怪怪的,好像有東西托着我,一點一點起身,再踏着腳下的碎片,一步一步走過去。若隻用眼看,連我自己都懷疑,我是否練就了金鐘罩鐵布衫那般的好本事。但,腳下微末的空洞感告訴我,腳底并沒挨着碎片,我是懸在上面的。

等我走出去,癱倒在地上的時候,遼姜後知後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麼可能?”

奉虔道:“她是在你眼皮底下走過去的,如何不可能?”

遼姜靜默片刻,忽然轉身,望向殿外:“霍相君,既已到了浮生殿,怎麼不進來就要走啊?”

我實在太累了,以手為枕,昏昏欲睡。忽聽見遼姜喊霍相君,立時半坐起來,眼見殿外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背影。他被人攙扶,雙手裹着白紗,身子搖搖晃晃,就像風中殘葉一樣。背影此刻正要離開,且已走出四五步的距離。

我已然站不起來了,隻得伏着,拼力嘶喊:“霍相君!”

他腳下一駐,站了站,卻像沒聽到一般,接着往前走。

“相君哥哥,别走,你别走!”

“你說過的,隻喂暮暮吃飯,隻送暮暮玉牌,隻教暮暮學劍,無論發生什麼,隻信暮暮,隻等暮暮,這是你說的。你說要等暮暮一輩子,為什麼現在不等我了,相君哥哥……”

“我知道,相君哥哥是不會傷害暮暮的,一定有人變成相君哥哥的樣子做壞事。隻要你說不是,暮暮就信你,你快說啊!”

我手肘撐地,瘋了似的爬過去。扶青曾說,我哭的樣子惹人厭,是以,我盡量不在他面前掉眼淚。方才哭,是切膚之痛,忍不住。現在哭,是心頭之痛,更忍不住。

“相君哥哥,等暮暮及笄的時候,你會送我蝴蝶簪子吧?要顔色亮一點的,要好看一點的,要有彩珠垂飾的。”

“暮暮不會寫字,到現在隻會寫你的名字。暮暮沒讀過書,可你教我念的詩,我到現在都記得。”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相君哥哥,你回頭看看我啊,相君哥哥!”

霍相君再一駐,像與身旁的侍女說什麼。不一會兒,侍女轉身道:“我家公子說,他從未見過姑娘。”

從未見過?如若從未見過,那我救下的是誰?答應送我蝴蝶簪子的是誰?教我練劍的又是誰?我走到現在這一步,竟隻等來一句,從未見過?

這時,他又要走。

“霍相君,你給我站住!你心虛嗎?你連解釋都不解釋了嗎?我娘是不是你殺的,你說話啊!”

“霍相君,你為什麼不回頭!你不敢看我嗎!”

“懦夫,膽小鬼,你回頭啊!”

腳下的疼已經不算疼了,我強撐着站起來,并以梵靜丹的法力幻出冰刀,一步一頓走過去:“霍相君,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殺了你!”

奉虔忽閃過來,擒住我拿刀的手:“夠了,你可以留下來,把刀給我。”

我不給,反将冰刀握得更緊:“霍相君,你不許走,不許走!”

奉虔手去手回,奪走冰刀,壓聲道:“看看你腳下的血,再看看周圍的眼神,到現在這一步容易嗎?今日你若碰他一根頭發,諸魔是容不下你的。”

我笑了一笑,心若寒灰:“容不下便容不下,我留下來就是因為他。今日若殺了他,我的任務便算了了,到時候不必你們處置,我自己拿冰刀了結自己。他的命賠我娘,我的命賠他!”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打懵了我,扶青不知何時過來,陰沉道:“說完了嗎?”

我捧着臉,雙目無神:“多謝君上掌嘴。”

扶青面有怒色,冷道:“這一巴掌不是打你殿上無狀,是打你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偏要耿耿于懷放在心上。什麼投以木桃報以瓊瑤,你懂什麼木桃瓊瑤?在冥府,你娘是怎麼跟你說的?要不要孤重複給你聽?”

這會兒霍相君走遠了,我晃了一晃,站不大穩當:“君上不必重複,我記得。”

扶青此刻如雪山上的冰霜,夠寒,夠徹骨:“記得?隻記不聽,跟耳旁風有什麼區别?你娘讓你照顧自己保護自己,你做到哪條了?”

我安靜的像一汪死水,扶青凜眸,又道:“這世上,沒娘的不止你一個。比起那些從未得到娘親半分溫暖的人,你幸福多了。若都像你這般哭天搶地,何不如一頭撞死。”

我仰頭,看着他的眼睛:“君上可明白,得到以後再失去,比從未得到痛多了。”

說完這句,我徹底站不住了,身子一傾,被他打橫抱在懷裡:“這種滋味,孤深有體會。”

眼皮越來越重,合眼前,我在他懷中輕喃了一句:“相君哥哥變成霍相君,紅紅變成魔君,我什麼都沒有了。”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醒時,芍漪正給我上藥。腳底涼絲絲的,疼,還有些癢。

我縮了縮腳,芍漪道:“我弄疼你了嗎?”

我忍住疼,咧嘴笑:“沒,就是癢。”

芍漪不太相信的樣子:“真的嗎,這傷口深着呢,險些把腳紮穿了。疼就說,你可别唬我。”

我腳趾亂動,傷口火辣辣的疼,險些沒繃住表情:“真的不疼,藥膏塗上去可舒服了。”

此時,扶青端藥進來,正瞧見我擺動的腳丫子。

芍漪向他福了福:“拜見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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