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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五章 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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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

“路不好走,您慢着點兒诶。”

“老師,咱商量商量,能别總揪一隻耳朵嗎?”

“您揪的這隻耳朵前日剛被狗啃過,現下疼得很,十分脆弱。”

我被老古闆揪上阙宮高台時,文沭就殿前金柱下站着,表情扭曲到難以想象:“您二位這是……”

老古闆咬牙切齒:“煩請通禀主上,老朽愚鈍不堪重任,這丫頭誰愛教誰教罷!”

我拼命使眼色,幸而文沭心領神會,沖老古闆咧咧笑了一笑:“半個時辰前,主上和将軍一道去往凡間,恐怕要等個三四五天才能回來。您海涵海涵,罰她抄書也就完了,何須同小丫頭一般見識呢?”

老古闆一臉看破不說破的樣子:“是嗎,主上可有五年沒去過凡間了,不知此行欲往何方何地何山何府啊?”

文沭含糊道:“瞧您說的,主上又沒交待,我總不能上趕着去問啊?”

老古闆冷哼一聲甩了甩袖袍:“主上既沒交待,你怎知他去往凡間,還要等個三四五天才能回來?”說罷,他捋了捋胡子,仰頭看向漫天浮動的白雲:“既如此,那也沒辦法,我隻好同這丫頭守上個三四五天罷!”

文沭:“…………”

我踮着腳,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兒:“老師,咱回去吧,要不然您打我一頓消消氣也好啊。扶青哥哥又不在,若真等上個三四五天,恐怕延誤了修行師父第一個不放過我。”

老古闆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文沭,手勁兒一擰,憤憤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打的什麼算盤,還在這兒一唱一和糊弄我,主上根本沒去凡間!你也别拿柏無暇做擋箭牌,那兇女人把你教得如此張狂,等抽出時間我還要找她算賬呢!”

兇……兇女人。

文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尴尬賠着笑臉,坦白道:“主上一早便召了奉虔将軍和司徒公子進去,并吩咐若無要事不許打擾。”說完不忘補一句:“這次是真的,我要是騙您一輩子讨不着媳婦兒。”

這時,宮門徐徐打開,從裡頭傳出一記低沉慵懶的聲音。

呃,扶青的聲音。

“進來。”

文沭瞬即原地僵化,老古闆望了望他,貼心道:“你姻緣堪憂。”

我被揪着耳朵緊跟在後頭,拍了拍他肩膀,感慨道:“你後嗣堪憂。”

文沭:“…………”

老古闆定然時時背地裡告狀,否則我實在找不出别的理由可以解釋,為何他對阙宮如此熟悉,竟七拐八繞一步不差地停在了書房門口。

門半掩着,就扶青一個人在裡頭。

老古闆恭恭敬敬伏下去,道:“拜見主上。”

我被老古闆揪着耳朵連帶伏了下去,這使我不得不深思一個問題,上回跟扶青行禮是什麼時候來着?啊,是五年前,思琴妄議清秋被罰三百杖的時候。

扶青瞄過來一眼,擱下筆和文書,輕輕一聲:“起來吧。”

于是,我又被連帶着站了起來。

扶青盯住老古闆揪着我的那隻手:“先生不是第一次為暮暮的事操心了,可這樣滿腔怒火揪着她過來,倒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果然!我就知道!

老古闆一頓,眼睛略有些發澀,竟蓄出幾顆鮮亮的淚花來:“主上明鑒,這丫頭今日實在太過分了,我這把骨頭恐怕經不起折騰啊。”

扶青沖我勾了勾手指:“過來。”

謝謝他,老古闆松手了。

我不太敢過去,原想在角落裡杵着,卻被扶青施一記隔空術引到身前。他捧住我紅透了的耳垂,指腹輕挲,道:“說吧,你都幹了什麼?”

我看似委屈地癟了癟嘴,埋頭食指互戳,實則是心虛:“我揪了老師的胡子。”

扶青将我下巴擡起來:“你為什麼要揪先生的胡子啊?”

我怕他醋,半分不敢提霍相君,故把手攤出來老老實實道:“揪都揪了,我自請受罰,讓先生打一百個手心好不好?”

老古闆噌地一下火冒三丈:“你還敢提打手心!”

我一哆嗦,打翻了桌角邊緣的梅花杯。

扶青拽我進懷裡伸手護了一把,幾片茶葉濺他袖袍上,染出斑斑水漬。他不經意拂了拂:“你廢了我兩件衣裳。”續道:“打手心又是怎麼回事啊?”

我壓小了聲:“先生要打手,我往旁邊一躲,然後先生撲地上了。”

扶青:“先生為何打你?”

我:“…………”

老古闆撚了撚胡子,哼哧一聲,氣悶道:“說啊,主上問你話呢,在我面前不是挺能說嗎?”

我腦子裡全是男人把姑娘揉進懷裡時的模糊背影,臉一下紅了,難為情道:“這,太羞恥了,說出來不大合适呢。”

老古闆捏緊拳頭,若不是扶青在這兒,他恐怕早就一戒條打過來了:“你還知道羞恥,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時,怎不想想那些話羞不羞恥?!”

我暗嘟囔道:“你胡子都白了有什麼可羞恥的。”

老古闆隔得遠,沒聽清。

扶青紮紮實實聽了個透徹,他咬了咬嘴巴,表情格外豐富:“我着實好奇,你究竟對先生胡言亂語了些什麼?”

我接着嘟囔:“春……春夢……”

扶青臉上的表情,更豐富了:“什麼夢?”

橫豎都是死,反正又沒有别人,畏畏縮縮不像個樣子。我一咬牙,賊大聲道:“我做了個春夢!夢見色狼摟着姑娘親親!!”

扶青:“…………”

老古闆氣得跳腳:“嚷什麼,還嫌不夠丢人是不是!”說罷,他雙手交疊,向扶青行了個鄭重的禮:“她害我跌倒揪我胡子都不算什麼,可這些亂七八糟的污言穢語,主上絕不能輕縱啊!”

扶青歪我一眼,話聲中透出一絲絲不悅:“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這口吻明顯是不高興了,我又着實沒什麼可說的,隻好認栽:“要不我以後盡量不做夢了?”

扶青慢條斯理地把手撐在桌沿上,掌心托住額角,眼神能殺人。

我莫名又想起昨夜被他恐吓的那番話來——‘原來你的夢想是給我當祖宗?’‘上一個實現夢想的已經魂飛魄散了,你不害怕嗎?’‘隻要你不怕,我亦沒什麼可怕的。’

對不起,我怕:“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夢裡發生什麼了,隻依稀記得姑娘喊了三句話,一句你無恥一句你松開,還有一句……”

老古闆呵斥道:“你住口!”

我誠懇更正他的錯誤:“不是你住口,是别拿竹子不當樹。”

扶青一怔,頃刻皺起眉頭,臉色蒼白如紙。

老古闆接着呵斥:“我是讓你住口!什麼春夢什麼色狼什麼姑娘,但凡拿一半精力用在課業上,寫出來的文章也不會如此不堪卒讀!”

我埋頭聽訓。

是是是,對對對,沒錯沒錯沒錯。

扶青忽然牢牢抓住我胳膊,眼神有些低糜,聲也恹恹的:“夢裡,姑娘喊了三句話,是哪三句你再說一遍?”

老古闆:“…………”

扶青兩隻手抓上來,一句一句重複着,像神叨了一樣:“你無恥,你松開,别拿竹子不當樹。是不是這三句啊,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扶青此刻全然沒有一點兒皇帝老子該有的模樣,反而像個小孩在讨要糖果,眉角眼梢都寫滿了祈求。我有些驚訝地看着他,盡量壓低了語氣,隻當是哄孩子了:“你無恥,你松開,别拿竹子不當樹。”

他搖頭:“不是這個語氣,你兇點兒,兇點兒。”

真是個清新脫俗的要求。

好難得他主動求着人家大嗓門,我便清了清嗓子,嚷第一聲:“你無恥!”再看了眼胳膊上抓着的兩隻手,嚷第二聲:“你松開!”最後看了眼高風亮節的老古闆,嚷第三聲:“别拿竹子不當樹!”

老古闆:“…………”

從沒見過有人上趕着挨吼的,唯皇帝老子是個例外,他甚至巴巴問了句:“還有嗎?”

我實在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緩緩将胳膊抽離出來,打着哈哈道:“誠然姑娘的确說了很多話,可我醒來就忘了,隻記得這三句。倒是有個小問題老師一直不肯回答我,竹子真的不是樹嗎?”

扶青怅然若失:“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我道:“其實沒那麼重要,可為這我把老師都給沖撞了,總要問出個結果來才免得心裡不安生嘛。扶青哥哥,你見多識廣,竹子究竟是不是樹啊?”

扶青道:“你自己覺得呢?”

我埋頭思索半天,唔了一唔,試探道:“我覺得,竹子和樹差不多高,想必是一種很高很直的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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