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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一百零六章 天帝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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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塹長一智,我怕被扶青捏碎了骨頭,隻能閉上眼睛佯裝睡着地蜷在他懷裡。風裡漸漸彌漫着紫荊花的味道,扶青一步未停,小聲問她:“點心準備好了嗎?”

芍漪答:“準備好了。”

越往前走,紫荊花香越來越重,風裡隐隐摻雜着白燭葵的氣息:“孤要的風筝呢?”

芍漪又答:“也準備好了。”

然後陷入死一般的甯靜,不知又走了多久,他終于停下來:“暮暮,我們到了,你看看這是哪兒?”

深陷在重重花香裡,我幾分陶醉地睜開眼睛,卻見一座四角方亭築立在白燭葵與紫荊花海之中。亭上一塊青木匾額,額上三方楷字,其名曰——掌夢亭。

掌夢亭?!

我掙紮着從他懷裡翻下來,一個不穩險些摔了,扶青提拎一把,神色如常:“掌夢亭四季如畫,确是個賞花觀景的好地方,難得你昨日興緻卻被聽書給攪了,所以今日我親自陪着你來玩個盡興。”

亭中赫然放着一隻天水碧色蝴蝶風筝,我有種不大好的預感,轉身看向他道:“扶青哥哥,這地方沒什麼可玩的,我還有好多遍弟子規沒抄呢。”

扶青施一記隔空術将風筝擒了過來,又從背後把着我的手,輕聲詢問一句:“掌夢亭還是掌夢亭,為何昨日能把你勾過來,今日卻讓你這麼急不可耐地想逃走呢?”

我嘴唇顫了顫:“你昨天也說過不讓我來這兒的。”

他輕易地把風筝送上雲端,并将線輪塞進我手裡,牢牢扣合住掌心:“且不說你出入過阙宮許多回,如今更是連霍相君的結界也能暢通無阻,區區聽風閣附近一處偏角又算得了什麼呢?”

考慮到在這兒放風筝可能會引來霍相君,我想悄悄扭斷風筝線,他卻忽然問了句:“暮暮不願意和我一起放風筝嗎?”

我一頓:“沒……沒有啊……”

扶青埋着身子将下巴抵在我肩膀上,撥了撥懸在眼前的那根細線,目光一黯:“我就像那隻風筝,拼命想拴在人家手裡頭,可人家卻巴不得将我丢出去。”

乍然間,我心如刀絞,像被人割開一條血口子,耳邊始終遊蕩着一個男人聲嘶力竭的悲調——清清!

直至扶青說話,我才從幻象照回現實,他将線輪遞給芍漪不鹹不淡地吩咐一句:“拿好,再放高一些,别讓風筝掉下來。”

“是。”

芍漪傾身一福,從他手裡接過線輪,轉了兩轉将風筝放得更高。

我暗暗捏一把汗,扶青兀自走到亭中坐下,提着瓷壺悠悠添上兩杯雀舌茶:“還不過來?”

扶青喝一口茶品一口點心,表面看起來雲淡風輕,實則眼神空洞,黯然無光。我驟然間醒悟,君王曆來生性多疑,他能由一則謊言猜到玉簪的出處,會不會因為昨日之事察覺出一絲端倪?他故意領我來這,故意讓芍漪放風筝,他是在試探霍相君會不會過來?

我像灌了鉛一樣,踏過幾片凋零的白燭葵,坐下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扶青不說話,隻看了我半晌,默默又添上一杯。

我還是一飲而盡。

他沒再添茶,眼神直視過來,指節敲了敲瓷壺:“還要嗎?”

我沒聽見他說話,仰頭盯住天上那隻風筝,捧過一杯茶大口大口往嘴裡灌。扶青沉沉的一聲,嗓音有些幹涸,淡漠道:“這是我的杯子。”

啪一聲,我手心打滑,杯子滾在地上摔得十分慘烈。

扶青手肘抵在石桌一側,掌心托腮看着我,似笑非笑:“看來暮暮背地裡不止做了一件虧心事,我今晚得把結界撤下來,讓厲鬼好好收拾你。”

厲……厲鬼?

從前常聽秦府的老人講故事,說厲鬼怨氣太重不能投胎,便會在塵世間徘徊遊蕩,靠啃噬活人陽氣,以求殘魂不散。久而久之,這類故事聽多了,内心便也敬畏起來。誰曾想,我在人界沒受過的驚吓,卻在魔界親身經曆了一遭。

那晚,風聲很大,似有隻厲鬼伏在我身上蠻橫啃噬着陽氣。雖然醒後總覺得是場噩夢,可夢中那一時的恐懼,卻至今難忘。

想到厲鬼,想到那晚鬼壓床,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别……别……”

扶青解下披風,走過來披在我身上,悉心打出一個精緻的結:“還冷不冷?”

五年來我每次忍不住發抖,他都會關切問上一句,冷不冷?究竟該怎樣告訴他,我真的一點兒也不冷,至多隻是被那青面厲鬼吓破膽而已。

我抿着嘴巴,默默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回答一句:“不冷。”

扶青忽然将額頭抵上我眉心,眼底閃過一刻溫存,輕言細語道:“暮暮穿了五年的赤羽鲛绡裙,陡然換成一件普通衣裳,我怕你身子受不住,所以帶上披風。”

刹那間,他冷下來,瞳孔深邃得可怕:“我所思所想都是暮暮,暮暮所思所想,可有我?”

我慌張了一瞬:“自然有啊。”

扶青直勾勾看了我半晌,一言不發落座回去,添滿一杯雀舌茶,推過來道:“小心一點别再碎了。”

我埋頭咬了咬杯沿,總覺得氣氛有些許凝重,便想尋思一個話題與他緩和緩和:“扶青哥哥,我聽說魔界有個無名宴,這無名宴為何要叫做無名宴啊?”

賞花觀景于文人墨客而言是件風流趣事,可惜我不是文人墨客,扶青大約也不是。

他正以手支頤,百無聊賴地看着外面,除了紫荊花樹和白燭葵便是聽風閣上一排排青磚綠瓦“不過是場無聊的宴會罷了,我因為懶得起名字,所以叫無名宴。”

這…………

好随性的答案,要麼扶青騙人不打草稿,要麼他已經懶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了。不對,他是魔君,本來就人神共憤。

除了紅豆糖糕,石桌上還放着好些其他的點心,我挑一塊綠色小方糕遞到他面前:“聽說扶青哥哥都将無名宴安排在同一天,既是特意挑選的日子,又怎麼會無聊呢?”

扶青接過那塊綠方糕,小心托在手裡,淺嘗一口:“因為孤家寡人本來就很無聊啊。”

我嘴角一抖:“所以無名宴隻是你閑來無事消遣時光的無聊宴會咯?”

那方糕小巧,他一口一口吃得很斯文,就像小孩攢着口袋裡的糖忍住不想吃完一樣:“無名宴,顧名思義就是沒有名頭,接風洗塵婚嫁喪儀你想怎麼理解都可以。”

呃。

我心不在焉地抿一口茶,餘光偷瞄他一眼,小心試探道:“不知我能否有幸見識見識這消遣時光的無聊宴會呢?”

據芍漪所說,下次無名宴是在三年後,若扶青答允就表示他不會同我計較撒謊和玉簪的事。若不答允……

吾命休矣。

扶青挑過來一眼:“你似乎臉色不大好?”

想是意圖太明顯,被扶青察覺出幾分端倪,我拈一塊紅豆糖糕默默避閃他的眼神。

風筝漂泊在雲端裡,他懶懶掃了一眼,不緊不慢道:“早年間因為中毒的緣故不得不取消無名宴,即使後來身子痊愈可心情一直不好,所以才擱置至今。原本我也打算,隻要除掉雪境天兵,就在三年後恢複無名宴。不過你嘛……”

我等着他說下去。

關鍵時刻,亭外趕來一名身披甲胄的士兵,他衣上沾雪與這風和日麗形成鮮明對比:“拜見主上!”

扶青頓時肅目道:“雪山有事?”

士兵俯首跪在他身前,遞上兩封信函,禀報道:“仙界傳來天帝筆書一封及戰書一封請主上過目!”

戰書?

扶青拆開信函一一閱看,眉宇間深深地一凜,卻突兀笑了笑:“醉靈?”

又是一聲碎裂,我跌破了第二盞杯子,冒着熱氣的水沿腳下石縫淌成一注細流。

這一眨眼的功夫,我犧牲掉他兩隻杯子,扶青淡淡瞥了一眼複又看向那名士兵:“你且傳令下去,所有将士按兵不動,待孤與諸魔商議之後會有所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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