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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撥雲見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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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蝼蟻之軀直望神佛,如此令人震撼的眸色,紫虞卻隻是漠然一眼,旋即掃開目光淡淡道:“如果你據實以告也算是冒犯的話,那豈非暗指我心口不一,撒謊瞞騙主上?”

柏無暇望着織雲,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欣賞,原本一直能不開口則不開口,這會兒竟破天荒的替她接了話:“眼下當務之急在于把事情弄清楚,至于這丫頭是實說還是陷害,相信主上自會有所決斷,你不必急着警告她。”

紫虞面不改色:“在魔界,像她這樣的侍女多如牛毛,為攀附求上位什麼話不能說什麼僞證不能做?倘若她的證詞有效可信,那我也去尋個侍女來,是不是也一樣可信?”

霍相君道:“織雲絕非尋常侍女,她和玉檸是至交好友,證詞當然比旁人更可信。”

說罷,他轉向扶青,聲音清朗而不失禮:“玉梧因為被搜出同心結,從而間接導緻心愛之人殒命,因此對暮暮生出幾分帶遷怒的恨。隻要沿着玉梧這條線索查下去,就必定會查到她妹妹,玉檸的頭上。可就在屬下查到玉檸的時候,才發現她竟已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既未曾離開魔界又實實在在沒了蹤迹。屬下認為,這個玉檸嫌疑極大,于是比照着記憶中那持刀女子的模樣繪制出一副畫像,讓所有見過并認識玉檸的人辨認。最終,經辨認無誤,畫像上的持刀女子,正是已經消失不見的玉檸。”

他指尖撚動着梵靜丹:“幾乎所有辨認畫像的人都很正常,卻唯獨織雲一臉心神不甯,仿佛在隐瞞些什麼。為免打草驚蛇,屬下并未表現出懷疑,隻暗中秘密地監視其動向,果然發現她藏着這顆梵靜丹。織雲見實在隐瞞不住了,便承認梵靜丹是紫虞給玉檸,玉檸又背着紫虞悄悄轉送給她的。”

紫虞繞在織雲身側輕踱緩步,居高臨下地斜睨着她,一邊走一邊道:“這個侍女,一時說自己修煉至瓶頸,玉檸給她梵靜丹是為了助她提升道行。一時又說玉檸深知她膽小怯懦感情用事,既深知她膽小怯懦感情用事的秉性,就必然知道她不會吃下梵靜丹。試問玉檸明知她不會吃下梵靜丹,又怎麼會把梵靜丹交給她,助她修煉提升道行?”

她緩步走着走着,忽然腳步一駐,微俯下身,道:“你這番說辭,自己聽在耳朵裡,都不覺得前後矛盾嗎?”

織雲眼神沒有半分閃躲:“用梵靜丹助我修煉突破瓶頸乃是玉檸親口所說,她知我膽小怯懦感情用事亦非假話,就算前後矛盾也是事實。”

霍相君低頭想了很久,忽然撚丹的手一停,眉峰下意識皺緊:“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她好大的膽子。”

他望着指尖上的丹:“本來玉檸為親姐複仇,殺害暮暮似乎說得過去,但這件事偏偏蹊跷就蹊跷在,她為何非得用刻着蓮紋的刀做兇器?放眼整個魔界,隻有主上可用蓮紋,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所以蓮紋短刀的作用無非就是想讓暮暮以為,背後指使她動手的人是主上,此為離間計。可如若那天我沒能出手相救,暮暮就這麼被玉檸給殺了,對一個死人施離間計,豈非多此一舉?”

“起初我還以為是那幕後主謀者做了雙重準備,若一計殺害不成就再施一計,用帶蓮紋的兇器,挑撥離間。”霍相君震驚的神色中混着不可置信,“但如果用蓮紋短刀挑撥離間,并非那主謀者想到的計策,而是玉檸自己提出的呢?”

玉檸自己提的?

這令我猛然想起,持天帝斬魂刀闖映月樓那天,紫虞曾耀武揚威地靠近耳邊說了兩句話——

‘我沒撒謊,那個出現在水池邊,要殺你的女人的确不是死士,她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侍女。’

‘那個侍女特别的恨你,哪怕明知道自己注定是活不成的,也心甘情願被我用引魂術僞裝成死士來殺你。對了,蓮紋刀柄也是她的主意,隻要一想到你對主上起疑心的樣子,她就特别開心,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玉檸特别的恨我……哪怕明知道自己活不成……也心甘情願僞裝成死士來殺我……

隻要一想到……我對扶青起疑……玉檸就特别開心……

這兩句話,乍聽着沒什麼問題,可細一想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既然玉檸不惜賠上自己這條命也要為姐姐玉梧報仇,那她就應該拼盡全力将我置于死地才對,何必去想我疑心扶青的樣子,還想得特别開心?

除非…………

玉檸以身入局,她要複仇的對象,從來都不止我一個。

——‘朔月之夜,為救你回轉,青兒以血凝魂,失去了九成法力。’

我擡頭望着扶青的臉,不經意間與他四目相對,酸澀壓在眼睛裡絞成亂麻:“若是玉檸成功殺了我,君上會很痛苦,對不對?”

——‘既然你對誰都這麼自信,那當初為何就沒想到,清秋甯可自毀仙根,也不願再活着呢?一個連自己女人都無法猜透的男人,憑什麼猜透那麼多死士,就憑你是王?’

——‘就憑我從未派過第二個死士。’

——‘那為什麼霍相君和司徒星接連搜捕了幾日都找不見她呢?一個無人包庇的死士,面對重重守備森嚴,能藏到哪兒去啊?’

——‘你覺得是我在包庇那個死士?’

相隔着高高的玉階,我眼中盛滿水汽,與他瞳孔交織:“即便玉檸沒能殺掉我,即便當時我并未中她的計,但我對君上終究還是不夠信任,否則也不至于後來仍然疑心了君上。因為疑心所以離心,因為離心所以不告而别,還險些害死一客棧人的性命。霍相君被君上催動噬心咒打入雷火獄,我與君上決裂被君上困在碧瑩小築,而君上那個時候想必也不好受吧?”

扶青目光一軟,盯着我眼中的水汽,手指不經意間握成了拳。

大抵是透過眼神覺察出他心口的鈍痛,紫虞眉宇之下一雙秋水明眸,竟漸生出幾分猙獰:“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側眼冷視着她:“玉檸以擔心自己本事不濟,害怕可能殺不了我為由,求你賜下一顆梵靜丹,幫助她提升些功力。并同時向你進言,說用刻有蓮紋的兇器來殺我,這樣即使暗殺不成也能将矛頭直指君上,隻要我疑心了君上便可挑起我與君上不和甚至反目。可惜,玉檸非但沒有吃下那顆梵靜丹,還在明知織雲不會服丹的情況下瞞着你将梵靜丹給了她。”

說着,我向前将她逼退一步,仿佛下一瞬就要将所有憤懑宣洩而出:“蓮紋短刀既是離間我和君上的工具,同時也是将一切指向你的線索,畢竟既希望我與君上反目,又夠膽子嫁禍君上的,除了你還有誰呢?”

兩步:“玉檸大費周章地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保留線索和證人證據,以便在今日這種場合之下指證你!”

三步:“如她所願……我痛苦了,君上痛苦了,霍相君痛苦了。”

四步:“遼姜害死天兵,間接害死她姐姐,而你隻是想利用她。今日,你和遼姜也要痛苦,這是玉檸對我們每一個人的報複!”

紫虞緊攥着雙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角眉梢結滿了寒霜:“你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我又往前逼近半步,眼中翻湧着怒意,開口時卻笑了:“織雲在這,梵靜丹也在這,眼下人證物證俱全,你憑什麼說我胡言亂語?憑思琴空口白牙一張嘴,就妄想偷天換日,颠倒黑白?思琴既說自己被霍相君擄去百笙軒,并被他奪走了法力和修為,那就拿出證據啊。”

殿中燭火被穿堂風一吹,忽明忽暗映入我眼簾,是不容動搖的鋒芒:“别人指認你們得找出證據,思琴便說什麼就是什麼,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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