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哪兒了?我帶泰國小綠膏了,給你抹點。”lumi當真了,從包裡翻出一小瓶綠膏,她去泰國玩的時候帶回來的。
尚之桃隻好指指昨晚被蚊子咬的地方:“喏,這兒。”
“嚯!這蚊子嘴挺黑啊!”lumi笑道。也不知說的是蚊子還是栾念。
尚之桃被她逗笑了,到了酒店換了一身衣裳,背着電腦出發了。
尚之桃的那身衣裳,是一條豔麗的v領碎花連衣裙,白淨的脖頸接連胸前那一小片如玉肌膚。平時看起來普通的人偶爾換個風格,就飽滿鮮亮起來。
lumi走在她身旁,忍不住啧啧出聲:“看不出來啊,條挺順啊這妞兒!”
尚之桃被她誇的有點臉紅,下意識低頭看自己的領口,很保守,沒露什麼,不知lumi在起哄什麼。
她們到餐廳之時,栾念正在補菜單。聽到lumi打招呼從菜單上擡起眼,朝她們點頭,眼神掃過尚之桃,又低頭加菜。
餐廳裡很吵,老人們用粵語聊天,語調溫柔好聽,尚之桃覺得自己像是去到了九十年代的香港,看到了她最愛的港片。又想起她用拼音學粵語歌的那幾年,眼神就更亮了些。
grace問栾念:“之前聽說luke是廣東人?”
“祖籍江蘇。”
這算開了個頭,大家開始聊起了家鄉。尚之桃坐在那兒安安靜靜的聽着,偶爾回答一兩個問題。她的安靜就像手邊的水杯,就是放在那,需要的時候拿起來喝,不喝的時候不顯多餘。
話題不知怎麼又轉到了戀愛結婚這裡,lumi手搭在尚之桃肩膀上問她:“那你有男朋友麼?”
尚之桃突然被問到有點慌亂,臉騰的紅了:“沒有。”
“這麼愛臉紅,不會沒談過戀愛吧?”女同事們最喜歡聊八卦,哪怕這八卦與她們無關。這會兒除了栾念,都齊刷刷看向尚之桃。
尚之桃被架到火上烤,無論如何都得招了。張口就是認認真真,不像滿口胡言的職場老油條:“大學談過一次戀愛的。”
“說說?”lumi逗她。
“别了。”她抿起嘴,眼看向一旁。突然就想起辛照洲在嘈雜的鴨血粉絲店裡印在她頰邊的第一個吻。她至今記得當時他們之間的窘态。
“喝茶麼?”一直沒開口的栾念突然問她們,而後起身為女孩們倒茶。grace哪敢喝老闆倒的茶,慌忙起身:“我來我來。”
“沒事,照顧好女士們是我的職責。”十分有風度,丁點不像數次奚落尚之桃要她離職的人。順道解了尚之桃的困境。
栾念從内心裡不喜歡應酬,今天的聚餐就是應酬的一種。尤其不喜歡聚餐時聊的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好像知道誰睡過幾個人就能把案子做的更好一樣。
他這一倒茶,下屬自然明白怎麼回事,于是收了天南海北的胡侃,認真聊起了這次的案子。
尚之桃對栾念的氣一下子消了,甚至有點感激。栾念這人怎麼這麼奇怪,讓你在尊敬他與讨厭他之間反複切換,他卻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