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冬這人一直以來沒什麼绯聞，外界對他的評價一直是有些神化的，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季秋冬仗勢欺人，那她也要在他清白的形象上抹上髒污。

雖然這種行為不會有什麼殺傷力，但能惡心到他也值了。

“季總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少被人利用過？”溫聆看着他輕輕挑了下眉，嘴邊弧度揚起些許。

這輕微的挑釁讓季秋冬有了一絲難以名狀的興奮，不過這種情緒被他隐藏了下來。

溫聆的做法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讓季秋冬感到不悅，他不喜歡其他人不打招呼就利用自己來謀利。不過溫聆不同，這些蔫壞的小心思顯得她更加可愛。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甚至可以配合你炒作，那麼你會不會失落？”季秋冬從容看着她，語氣微微寵溺，像是在和情人呓語，“畢竟這是你對我的回擊，如果我不在意，你這口氣就撒不出去了。”

季秋冬說這話的時候向她靠近了一些，溫聆能感受到那股蠱惑的氣息打在耳畔。她穩了穩心神道：“那我是不是還要說聲感謝。”

“感謝可不是光靠嘴說說的。”季秋冬微微一笑。

這話溫聆沒敢接，誰知道季秋冬會回答什麼。

到達了目的地的法餐廳，溫聆跟着季秋冬被餐廳經理一路帶進包廂。這家餐廳很有情調，裝修也是複古風。

菜品已經上齊，二人入座，經理為二人開啟紅酒，分别斟在他們各自的紅酒杯内。簡單周到地服務了一番，經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包廂内漂浮着淡淡香氣，是香水混雜着花香。窗戶開了一半，外面是個圓形的陽台，陽台裡擺滿了鮮花，香味是從外面吹進屋裡的。

溫聆覺得如果不是和對面的家夥相處，這裡環境倒還真的不錯。

沒怎麼吃東西，感受着季秋冬時不時直直盯着她的目光，溫聆也吃不下。

“不喜歡這裡的菜？”季秋冬注意到她胃口不佳。

溫聆搖了搖頭，“我方才和季總說的在控制體重，不是假話。”

“好。”季秋冬點了下頭，看着她坐的離自己有些遠，修長的手朝她往自己的方向勾了下，“坐近些。”

溫聆看着他，心裡莫名有些緊張。她不敢拒絕季秋冬，說不清為什麼。默默把座椅移過去幾分，沒想到季秋冬還覺得不滿足，直接拉住她座椅的把手，把她連人帶椅拽到了自己身邊。

溫聆：“！”

季秋冬很喜歡看到溫聆那張平靜的臉上出現慌亂的樣子，溫聆這人很習慣隐藏，就算一時失措也會立刻調整好狀态讓自己顯得不露怯。季秋冬很想知道，她能夠隐藏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如果他嘗試挑戰一下她的極限，又會從這張臉上看到什麼表情？季秋冬有點期待。

二人此時挨得極近，季秋冬笑了笑，俯身慢慢靠近她，垂下的眼睛隻盯着一個地方，那意圖不能再明顯。溫聆一顆心吊着，感受着他越湊越近，低沉的呼吸打到了臉頰上，自己的呼吸卻莫名停滞。

回想起季秋冬說過的“不會強迫她發生肉/體關系”，溫聆才驚覺自己忽略了什麼，這個條件好像沒有限制他不能做其他事情。

比如親吻。

季秋冬的臉近在咫尺，那股危險的氣息讓溫聆的整個世界乍然敲起了警鐘。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不再如往常那般克制，有些放肆地正在自己的臉上遊蕩，從眼睛慢慢下滑到下唇。

呼吸聲靠近，再靠近...

雙唇即将碰上的瞬間，溫聆蓦地拿起紅酒杯，擋住了欺壓上來的那張臉，偏過頭默默飲酒。本以為這樣會讓季秋冬退縮，沒想到他依舊維持着方才的動作，就那樣近距離看着她。季秋冬被拒絕了也沒惱，盯着她慢慢飲酒的嘴唇，看着她含/住的那一點酒杯的邊緣。

溫聆心裡打着鼓，不自覺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隻聽近處的人輕笑一聲，季秋冬濃眉一挑，用很輕的暧昧聲音對她道：“你很喜歡這款紅酒？”

溫聆沒說話，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桌子。季秋冬拿起那瓶酒，在她空了的酒杯中又慢慢把紅酒續上。

深紅色的酒液漸漸流入酒杯，像是一杯充滿誘惑的毒藥，季秋冬倒了快一滿杯，手搭在溫聆椅背上看着她。溫聆呼吸有些急促，感受到了身旁的目光，那股危險的氣味還在，她平靜了下起伏的胸口，直直看了會桌上那杯紅酒，片刻後将它拿起來，仰起頭繼續飲。

包廂内很安靜，溫聆一口一口咽紅酒的聲音清晰可聞。

季秋冬看着她雪白的脖頸中細細的喉嚨在慢慢滾動，狹長的雙眼輕輕眯起。一滿杯的紅酒很多，喝到最後溫聆有些勉強。季秋冬無動于衷，淡淡看着她努力将最後的那一點紅酒艱難咽下去。

空杯子摁在桌子上，溫聆呼出一口氣，伸手抹了下唇角。

“之前不知道你酒量這麼好。”

季秋冬聲音又輕了幾分，比剛才更顯旖旎。二人現在的距離足以讓溫聆将他的話聽得清楚，她往身邊掃了一眼，細細的眉頭微微蹙起。

溫聆：“在娛都的時候蘇侃沒少讓我參與酒局，我雖然不喜歡喝酒，但也知道有些酒是必須喝的。”

季秋冬感興趣的問：“比如呢。”

“比如在飯局上遲到的人，到場後要心照不宣自己主動罰杯，這是他補償其他人久等的最好方式，酒要倒滿，喝要喝光，這樣讓剩下的人看到了誠意，便沒理由過多計較了，也算是雙方各給一個台階。”溫聆說，“這是我在酒桌上學會的道理，一般主動豪飲的人，大家反倒不會過多為難她，越是不能喝，不敢喝，越會被人勸酒、罰酒。季總，說不定不是我酒量好，而是如若我不想被針對，就隻能以這種方式來示弱呢？”

她波瀾不驚的看着季秋冬，那股戰戰兢兢在一杯紅酒下肚後消失了。溫聆又恢複了理性，這番話是在告訴季秋冬，她已經對他展現了弱勢，如果季秋冬是個有分寸的人，就不該再繼續強人所難了。

以退為進，季秋冬笑了笑。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的老東家舍不得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