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南宮翎月合上書冊,莞爾一笑,“嬷嬷放心,我自有分寸。”
晚上,南宮翎月請祁承昀到鳳栖院用膳。
這次主廚的是鎮國侯府中出來的廚子,做出來的飯菜非常合胃口,她多吃了一碗飯。
見南宮翎月一直沒有說話,低頭認真吃着,祁承昀一臉莫名,找他過來不是有話要說嗎?
“月兒,這院子可住得舒适?”
“挺好的。”南宮翎月停下筷子,“隻是有一事要請示下王爺,院子外面我要加些府兵。”
免得那些女人又跑來擾她清淨。
祁承昀疑惑,“會不會誇張了些?哪有人家裡派那麼多府兵守着的?”
府外重兵層層把守,鳳栖院外牆已經有四個府兵駐守,王府的府兵影衛也定時巡邏,保證文安帝的殺手一個也飛不進來。
南宮翎月怒嗔一句:“還不是你那些小妾,大清早跑過來吵吵鬧鬧,比樹上的雀鳥還會叫!”
祁承昀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還記仇呢?我已經下令,無事不得過來打擾你,明日可安心睡到中午。”
他今日聽說,南宮翎月縱容下人掌掴妾室,想必心中有氣。
“明日回門,需早起。”南宮翎月翻了個白眼,“你不許用替身敷衍我。”
“還有,方姨娘年紀小,放她離去吧!以後府中進出一切需由我同意,無論是誰塞進來,還是皇帝皇後賜的。”
隻要她這個主母不願意,以後王府就不會有新人被擡進來,就算因此落了個善妒專橫的名頭,她也認了。
祁承昀要想造反,肯定會讨好她,如果這點要求他都許諾不了,明日回門,肯定要告他一狀。
祁承昀對于她的提出的要求并不意外,畢竟是鎮國侯夫婦的掌上明珠,不能怠慢了。
隻是方姨娘是誰?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尋什麼由頭呢?”他以前都喂鳄魚,現在要放人走還是頭一次。
“杖斃還是喂鳄魚?嗯,直接活埋吧!”祁承昀喃喃自語,眼神卻往南宮翎月臉上瞄,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南宮翎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府中,人豎着進來,橫着出去,甚至死無全屍,難怪别人說你這裡是閻王殿。”
“哈哈~閻王殿,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稱呼。”祁承昀失聲笑起來,笑聲有點瘆人。
在旁伺候的丫鬟們都被吓得不敢動。傳言攝政王開懷大笑時,必殺人助興。
“承昀,你若要得民心,殺伐之事少沾身為好。”南宮翎月淡淡道,“得民心,才能得天下。”
祁承昀止住笑,臉上有幾分恍惚。
她話裡的意思是贊同造反之事?他忽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郁悶。他不想當皇帝,也不會當皇帝,他做的這一切,隻為複仇。
可是,萬一她想當皇後呢?母儀天下,是多少世家女子望塵莫及的位置。
“怎麼了?”南宮翎月見他冷着臉沉默不語,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袂。
祁承昀回過神來,“無事。”
良久,他才問:“月兒,你是否想當皇後?”
桌子的碗筷已被撤下去,屋内隻剩下兩人。
南宮翎月左手撐在桌子上,側仰着臉看他,“不想。”語氣中還帶着嫌棄。
她夢裡當夠了皇後,天天活在勾心鬥角的宮鬥生活,無趣又煩惱,比不上現在的生活,自在恰意。
祁承昀意外地看向南宮翎月,他以為她會眷戀權勢,肯定對皇後之位有所期待,沒想到是嫌棄。
他迎上她的目光,笑道:“皇後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國之母,何等風光,月兒不曾心動過?”
十六七歲的女孩,容易看迷了眼。他就不相信南宮翎月絲毫不在意。
南宮翎月微微一笑,眉宇盡是傲氣,“皇後還不是被我們踩在腳下,有什麼好仰望和惦記的。”
她父兄手握兵權,丈夫是攝政王,婆母是昭陽長公主,家裡養着大批私兵,皇室絕對不敢動她們。
眼前的女人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萬千星辰,祁承昀看得入迷。
“你啊!收斂點。”
他忍不住捏了一把她臉上的軟肉,想起宮宴上她戲精上身,擺了皇後和貴妃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