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妃定定地看向這個女兒,十七年華的她正是花容月貌的年紀,一襲織錦宮裝襯得她明豔動人,莞爾一笑時嘴角印出的梨渦更是俏皮。
若說長公主絕代風華,那二公主便是窈窕嬌豔。
隻是…宜蘭這性子,比起端莊持重的皓華稍顯蠻橫了些。
宜蘭聽後不以為意地撇撇嘴道:“母妃,我現在不是出來了嗎?要不是之前三哥拿話堵我,說什麼母妃您的身份家世…我才不會和他吵起來,被父皇關了禁閉。”
她小心地瞥了眼黎妃,見她臉上并無傷感的表情,才接着說道:“他仗着自己是皇後所出,在宮裡橫行霸道,以後誰能做太子還不一定呢,他憑什麼那麼嚣張。”
“住口。”黎妃瞄了眼四周,确認隻有她們和身邊的宮女在時,才緩聲道,“禍從口出,在宮裡不得說這樣的話,你我還有你二哥的處境不好,更不能叫人抓住把柄。”
二皇子随着鎮北侯常年守在邊關之地,雖是他自請離京,為國效忠,可黎妃總不想兒子孤身去那麼遠的地方。在她眼裡,皇上最心疼的就是三皇子和五皇子,換做三皇子日後想去邊關參軍,皇上定是不願。
帝王偏心,她怎會不知。
黎妃身份低微,她不過是靠秀女一步步走到了妃位,身後沒有家族撐腰,日日懸心不安。
“我不說了就是…”宜蘭心有不甘,想反駁可又怕被人偷聽到,于是拉着黎妃往前走去,邊走邊說,“母妃,我聽聞昨日三哥的臉被馬蜂咬腫了一圈,父皇雖氣惱,但一聽就心軟了,還派人送了不少好藥給他呢。”
黎妃心中常年憂思不解,對宮裡的很多事也不甚清楚,她聽完眉頭不忍地蹙起,“三皇子也不是那種會摘蜂窩玩的人啊,怎麼會…”
“母妃您有所不知,這事…多半是凝玉院那位幹的,三哥隻是苦于沒有證據,不然以他的性子,怎麼會不找父皇告狀。”
宜蘭擡起袖口掩着嘴邊遮不住的笑,轉而眸中閃着異樣的神色,小聲道:“我們可借此機會,向徐貴嫔投誠。”
黎妃腳步一頓,連忙攔道:“你提這事做什麼?”
幾年前蕭廷肅離京後,黎妃苦求皇帝皇後無果,隻能去見徐貴嫔,徐貴嫔的母家和鎮北侯一家祖上是親戚,也可讓人幫襯幫襯。
可徐貴嫔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自然不會幫忙。
宜蘭握着她的手,說道:“徐貴嫔心胸狹窄,我們之前貿然求她幫忙,她當然不肯,可若是,我們幫她除了眼中釘呢?徐貴嫔一高興,還在父皇身邊說上些好話,讓二哥早些回京,不用在邊地吃苦,說不定,二哥以後還能做太子呢。”
她貼耳嘀咕了幾句,黎妃臉都白了幾度,她壓着顫抖的聲音問道:“你哪來的這麼惡毒的點子,若是失敗,你我還有你二哥…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