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街道,廣闊的空間,寂靜的空氣。
這種環境真是行大事的風水寶地。
琴酒的聊步聲越發的明淨。
……或許他是故意的,想起吸引或威懾的作用。
主神在空間裡蹲着,全方位體驗此時琴酒所感受到的一切,驚歎不已。
主神:【我竟不知如此寶地!Gin醬!我可以收錄模型嗎?以後我們就能建出這樣的模兒了!】
歸海西特眼前蹦出泡泡框:【怎麼收錄?】
主神見此,立即興緻勃勃回複:【Gin醬拿儀器邊掃描邊逛就好啦1】
泡泡框抽動了下,顯現下一句話:【……】
琴酒沒多大興趣,甚至看起來一時無語,聊步都頓了頓,偏偏主神不以為意。
嗯,逛一逛,找點人而已,應該不會出事。
琴酒給應下來,打開面闆上的“模型存建”,安安穩穩地走起來。
……
“……”
【……】
總感覺這裡其實沒有人類。
琴酒拎着大紅燈籠,立在大道中央,面無表情。
現在已經是二十分鐘後,至于到底發生了什麼——
主神:【Gin醬,雖然這裡陰森恐怖通風完善隐秘極好靜谧宜人,但是呢……】
主神咳嗽,仔細斟酌道:【大概許可能應該Maybe there aren't any people in the place.】
Gin:【就算這樣,也不能隐瞞你小學生英語的事。】
主神重創,滾回角落當蘑菇。
現實中,琴酒站在原地,被風吹得有點淩亂的臉滿是麻木,不得不承認主神說的有道理。
他已經走了許久,走到道路已經黑得模糊不清、路燈全沒,連身後走過的路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也沒看到一個人。
模型成像也隻能記錄面闆所描掃描到的表面,更深層或更具體的還要更多掃描資料和演算。
有點麻煩的是,就算以琴酒的視力,在這莫名能削弱月光的地方也作用有限。
再步入深處,是空城還是匪巢沒人知道。
若是匪巢,那琴酒大半天未見一塊人肉,未免太過不正常;若是空城,那琴酒大半天未見他人在這風水寶地,未免也太過詭異。
【嘿嘿,】主神删掉滿是銀發綠眸美女的圖片,又滿血複活,跳出來,【要是真沒人,那我們把這地兒收下吧!裡面有好有壞對Gin醬都不是問題!咱們可以用來……】
還未待他舌燦蓮花口若懸河地吊吊自家Gin醬,自家Gin醬便先行開口打斷他。
Gin:【來個燈籠。】
主神:【啊?】
Gin醬内心冷笑,不知在笑什麼:【中國春節的大紅燈籠,或者不滅蠟燭,馬燈什麼也行,手電筒不要。】
【啊?】
“……”
一分鐘後,琴酒如願以償地拿到了大紅燈籠。
金邊紅布的燈籠亮騰騰的,墜着血紅輕飄的流蘇,用一根結實的木杆挑着,能照亮十米開外的路。
琴酒滿意地提着,微微偏移挑杆方向,将大紅燈籠提拉到自己身前。
黑暗空寂的蕭條空間中,燈籠朦胧了光線,圈着淡淡的淺紅光暈,溫暖而明亮,冒着自由的喜慶。
于是,便有了現今這光景。
琴酒打開面闆确認了面闆狀态,便不再停留。
Gin醬沒走幾步,就聽腦海一頓“咔嗒咔嗒”的響。
回神一看,就見自家主神擱那兒瘋狂舞動,挺海賊王的身體還在不停歇地按着手中拍攝按鈕。
Gin:【……】
咋了咋了又咋了,琴酒已經懶得管了。
而空間裡,主神流着口水神情癡狂。
不瞞各位琴廚,這頓國宴是他歸海西特一輩子修來的福分,是他應得的!
隻見那黑燈瞎的街幽幽的,陰風穿堂而過,風蕭蕭兮似引起陣陣鬼哭狼嚎。
隐秘的街角、破爛的蕭條的房屋、路上的碎石、烏雲遮掩的天空……
然而在這之中,那葫蘆彤火豔紅豔紅的,金光流溢勾邊的大紅燈籠就這樣擱置空中,随提燈者的動作晃蕩,光芒鮮豔而明亮。
可這分明的景色、這在牆上映出瑩瑩輝色的美麗,都不如那提燈者所露出的冰山一角,來得賞心悅目。
如此赤色,隻将那一瀉而傾的、輕飄若煙雲的金發照得燦紅,越發耀眼吸睛;那黑衣當然樸素,可此刻就如同陰霾天時、被通紅的日染上火光的黑雲,溢蕩氤氲着火硝氣。
那幅面容是無法言說的。
火光蒸騰、迷蒙一片間竟讓人慌惚,隻覺得豔色無邊、絕代風華。怕是那桃李、那金玉、那嬌花都不能比拟的。
隻剩那眸是可見的。
一時間若琉璃霎被打碎,那被火光所瞬間映射、極其易逝的、一抹斑斓又澄澈的綠就這麼驟然明豔,尾影留在空中、聚整幅光景于一點,尤如油畫中最點睛的那筆,奇迹般的存在。
腦中劃過上千字贊美之詞,歸海西特機扒拉過官分鏡頭拼命留照,這甚至有股靜谧神秘的畫面令他血脈噴張!
天呐、天呐!
這種東西隻要Gin醬不提,他不會給任何一個人吃!任何生物都不會!
神迹!
是神迹!
哦幹琪君你聽得到嗎?!這才是真正的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