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書,你且将我交給你的事完成,帶着小風公子,叫他保護好你。”
挽書卻不願意了,“你要是被人拐跑了怎麼辦?”
“我發誓。”
挽書這才慢吞吞走了。
趙無名将帷幕撩開。
“你這小丫鬟還真是虎,方才編排我什麼呢?”
“哪有,不過是感激趙兄的救命之恩罷了。”
劉湘玉想坐起來,卻被趙無名按住了,“行了,有你動的時候,别逞強。”
“你方才說教給挽書的事,是何事啊?”
“自然是給劉婉瑜添堵的事,我當初是怎麼過的,她便要怎麼過,這才顯得公平。”
“你可是一點都不閑着啊,自己不露面,單靠嘴皮子操縱全局。”
“你今日怎麼如此打扮?”
“你送我的衣服都爛了,自然該換一件了。”趙無名攬了攬袖子,似乎有些可惜。
趙無名思考片刻,斟酌道:“你一個内探,這樣穿是不是太高調了?”
“無妨,除了你也沒人知道,何況我這張臉也低調不起來,倒不如尋個好行頭,吓吓人。”
劉湘玉無力吐槽,更願稱之為招惹盜賊裝。
京都撥了一批軍隊前來協助林和,王府被燒毀的廢墟終于被清理幹淨了,同時也發現了那處暗道,隻可惜坍塌的厲害,洞口都被堵住了。
他們又花了兩天的時間才将洞口清理幹淨,派來的人手沿着暗道一路向下,趙無名便也跟着了,可惜找到了兩具屍體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若沒事的話,劉湘玉更願意宅在家裡,可她心裡還裝着案子,便怎麼也不舒服,吃飯的時候歎氣,睡覺的時候也要皺眉。
直到唐帆前來拜訪,劉湘玉才稍微打起點精神。
兩個傷員對視,竟不知道誰更慘。
唐帆對她跪下,誠懇道:“劉大人的恩情,唐帆定銘記在心,聽說您在查西郊一案,隻是到時候可不可以帶上我?”
“這話是,劉山五不想你去?”
唐帆不說話,保持着跪拜的姿勢,大有劉湘玉不答應就不起來的意思。
劉湘玉隻覺得被他一跪就要折壽,偏生這人倔的很,說什麼都不肯起來,她隻好道:“現在想去也去不了啊,西郊已經不同往日了,你我都有傷在身,不如先養好精神,過幾日我便叫上你,也希望唐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
唐帆忙點頭應是。
“那日東都百姓火燒王府的時候,挽書告訴我劉山五好像很奇怪,嘴裡一直說的什麼錯了,什麼鬼,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在暗中謀劃什麼?”
既然人都來了,那必定是要套出一些話來的,劉湘玉如是想到。
唐帆面露糾結,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說。
“你若不想說,我便自己去查,雖然結果都是一樣的,隻是白白浪費很多時間罷了,這樣我們便晚些去西郊也沒關系。”
“雖說西郊兇險,但好在趙無名遇到了唐舞娘,你是他弟弟,肯定也會遇到吧。”
“你是說我姐姐還活着?!”
劉湘玉一頓,終究沒有說出實情,拿出了趙無名給她的畫像,半真半假道:“這便是那女子給趙無名的。”
唐帆結果畫像,顫巍巍的手指輕輕撫上畫中女子的眉眼,眼眶通紅。
啪嗒,一顆眼淚便落在了上面。
唐帆擡起頭,抹了抹眼淚,道:“五叔善良,他那麼做應該是怕傷及無辜。”
“什麼意思?”
“東都鬧鬼一事,是我撺掇出來的。”唐帆咬咬牙說道。
“周子揚會輕功,我便讓在晚間他戴上面具蹲在那些人的屋頂吓他們,然後我又假扮方士,在民間傳播鬼神亂力隻說,”唐帆将自己的袖子挽上去,露出了上面的那塊墨色胎記,“這個便是我們間的記号,上面有這個記号的人,即是受過王安權欺壓的人,正是因為他們的生活沒有指望,所以才更信這些。”
“找到第一批人後我便給他們喂下幻藥,再假扮成他們被王安權害死的親人,如此便會更加令人信服,他們覺得我是天神,能通靈。”
“等到了人心惶惶的時候,我便不叫周子揚夜夜出去了,隻需要在他們門口,或者窗口放一個面具就行了,他們以為是無頭鬼,同時我告訴那些失去親人的人,那是亡者的靈魂浮在上面。”
“等到了第二日,他們便會自主取回來。”
劉湘玉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唐帆簡直就像邪/教頭子,暗地裡有這麼多跟随者,難怪,難怪王安權的老巢都被燒了,晚間的人還是很少。
“你為何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