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玉實在想不到是什麼樣的姑娘能将劉瑾瑜這個眼高于頂,自戀自大的家夥變得如此純情。
但她好像忘了過幾日要去上陽郡的事了,不過正好去瞧瞧人家姑娘。
趙無名已經看她三眼了。
至于這麼别扭嗎,趙無名從小到大沒交過朋友嗎?
她歎一口氣:“趙兄,你如果覺得昨晚……”
“可以。”
劉湘玉有些懵,“可以什麼?”
“陪你去上陽郡。”趙無名故作淡定,沒話找話:“挽書那丫頭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唐帆剛要進來就聽見這最後一句,不由暗道趙大人果然癡情。
劉湘玉本以為唐帆知曉周子揚在江浙一代後就會去尋人的,誰成想這人過了一晚便跟個沒事人一樣了,還主動告知劉湘玉自己會幫助林大人安撫東都百姓。
外面燈火通明,比起剛來東都的那一天,現在好上太多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東都的小孩居多,大部分都沒受過什麼教育,都改到了進學堂讀書的年齡了,卻還在外面瘋跑。
唐帆将畫好的圖紙交給劉湘玉,不禁問道:“劉大人是想把王安權之前住的地方改成學堂?”
劉湘玉點頭:“唐帆,你也不必叫我劉大人了,玉郎或者小玉都可以。”
玉郎就算了,還小玉?
這二人關系有這麼好嗎,自己都沒叫過小玉。
趙無名皺眉,将凳子挪了挪,離劉湘玉近了些。
唐帆很是不扭捏道:“那小玉你瞧這圖畫的如何?”
他冷哼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你又有什麼計劃了?”
許是覺得兩人間的距離有些擠了,劉湘玉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一些距離,方才将那圖紙放到兩人中間。
“那确實是我疏忽了。”
劉湘玉将圖紙接過,不得不說,唐帆的确聰慧,做事利落幹脆,完成的十分好,不過一天便畫出來了。
她滿是贊賞地看着唐帆,稱贊道:“如此,我這幾日挑選一些書本。”
“你可知,這家學堂不能用公家的錢,頂多算得上私塾,一些材料,書籍,以及教書先生,都需要錢,還是說,你要花自己的錢?”
“教書先生已經找到了,至于錢嘛……”劉湘玉莞爾一笑,“你或許不知道,除了四郎給我的東西,我娘留給我一山莊的财産。”
趙無名差點忘了,劉湘玉的母親的商戶之女,外祖在江浙一帶是出了名的富貴潑天。
想到昨晚她說的那些話,趙無名驚歎于這人的心思,竟早就開始着手布置了。
“那為什麼要選在這裡?”
“王安權雖然死了,但百姓對他十幾年來殘暴作為所留下來的陰影還是有的,若我将選址定在他的府中,一來可以削減百姓的惶恐,二來這地方離衙門近,林和初上任,這些百姓對他的印象很是不錯。”
眼見他起朱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劉湘玉又道:“西郊到處是墳墓,也不适合住人,愚昧無知之人看到了恐怕又得說什麼鬼啊神的,民當開智,應從小抓起。”
“我說的教書先生便是唐帆。”
趙無名看向唐帆,這人一臉純良,什麼神鬼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眼下要澄清此事又得靠他這張嘴。
也算以功抵過了。
“你不去找周子揚了嗎?”
唐帆冷臉道:“巫岷都說他沒死了,江浙太遠,憑什麼要我去尋他。”
“再說此事确實跟我有關。”
“唐帆啊,”趙無名忽的一笑,點了點這張紙,問道:“你便答應了要當這教書先生?”
“君子一言。”
就是看不見劉湘玉笑的跟隻偷腥的狐狸似的,活該被坑。
果不其然,劉湘玉平地一聲雷,将唐帆炸了個措手不及:“如此,招生一事便交給你了,男女不限。”
“你是說男女在一個學堂裡?!”唐帆驚呼,“哪家肯把女娃放在男娃堆裡,隻怕這學堂用不了半日就被人砸了。”
“砸了就再修,唐帆,我把這學堂送給你,你絕對可以做到。”以他忽悠人的能力,劉湘玉覺得這不是個難事。
唐帆腳步虛浮的走了出去,覺得此事任重道遠。
“你倒是會偷懶,什麼時候去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