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啊,我當然信你。”
趙無名又道:“茶茶怎麼辦?”
“先放在身邊。”
劉湘玉一路升級打怪,直覺警惕每一個突然出現的人,但為什麼要保護好梁竟則?
清晨的陽光灑在院子裡,空氣中已經飄來了酒的香氣,上陽郡的百姓愛好飲酒,不管男女老少都會釀酒,便是三歲小兒都能嘗不同酒的出味來。
趙淇風好久沒有耍槍,昨日見那梁豐的槍便起了心思,直到上手耍了一套才心滿意足的放下,挽書和茶茶黏在一起,更是親自照顧她洗臉喂飯。
看的劉湘玉有些眼酸。
不知昨日發生了什麼,挽書與小風兩人的關系似有緩和。
“所以大清早的就喝酒?”
劉湘玉盯着桌子上的三壇子酒,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自然去祛寒氣的!”
少年聲朗朗,從門口傳來,梁竟則不像昨日那般穿金戴銀的浮誇,頭上多了一條杏色抹額,大概是用來遮傷口的,丸子頭上綁着一條長長的銀色流蘇,走起路來晃悠悠的,也不知道在哪裡學的,脖子上也戴了一個金螭璎珞圈,紅色的長袍更将他襯的意氣風發,眉飛眼笑的樣子看上去很是讨喜。
倒是沒有那麼欠揍了。
梁竟則昨晚剛被他爹好一頓打,卻依然不肯消停,大早上的就來找劉湘玉了,他毫不客氣的落座,沖劉湘玉笑得燦爛:“劉大人早啊,一晚不見好像隔了幾個春天啊!”
趙無名的臉黑成了鍋底,把劉湘玉的凳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趙淇風是他們兄弟中文化水平最低的,鮮少有能夠糾正别人的時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
“都一樣,我爹說你叫劉湘玉?這名字跟我的可真般配!我原先還想着你來當我的書童,可誰知道你是那新上任的倒黴欽差。”
梁竟則大膽的話聽着劉湘玉太陽穴直突突。
“慎言。”
收回方才的話,還是這麼欠揍。
梁竟則像沒聽到似的,往粥裡到了些白酒呼噜一口吞下去。
話卡在嘴邊,飯桌上的幾人沉默。
還是劉湘玉最先開口道:“是誰教你這麼吃的?”
“我娘啊,我們都這麼吃,飯桌間哪能少的了酒。”
下一秒,梁竟則又拿旁邊的肉包子,将皮餡分離,然後将包子皮在白酒中涮了涮,一口完後又将包子餡在砂糖裡滾了一圈。
劉湘玉:……
她活了兩輩子,頭一次見這麼炸裂的吃法,古人都這麼狂野嗎,她看向趙無名,卻見他二人也是一臉的呆滞。
趙無名單是看着就快要吐了,他認真考慮能不能讓梁竟則滾出大祈,莫不是哪裡派來的細作吧,正經人誰會這麼吃。
他吃完一個後感歎道:“你吓唬不住我的,湘玉,你長得可真好看,你跟劉瑾瑜是親兄弟,為何你就比他好看許多呢?”
湘玉?
喝了兩口酒就開始撒瘋了?
咔嚓一聲,趙無名掰斷了手中的筷子。
眼見情勢不對,趙淇風連忙呵斥一聲:“放肆!劉大人的名諱豈是你能喊得?”
梁竟則斜他一眼,變臉似的嗤笑道:“關你屁事,我犯法了嗎?”
這小子!
趙淇風一拍桌子站起來,劉湘玉拉住他,更覺頭疼,“算了,一個稱呼罷了。”
“趙兄,給。”
劉湘玉将自己那雙幹淨的筷子遞給趙無名,“吃飯吧。”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必須要找機會滅滅他的嚣張氣焰,梁豐還是打得輕了,這次怎得不将人扔牢裡關着去了。
他若管不住,便交給林和,把人扔到東都的牢裡去,那裡的牢房空了許久正好缺人,瞅着就心煩。
趙無名臉色緩了緩,警告道:“梁竟則,你莫将那些歪心思打到玉郎身上。”
“我什麼心思?”梁竟則對着趙無名沒有好臉色,總覺得他長得過于豔麗勾人,男不像男,女不像女的,叫人看了就倒胃口。
還是劉湘玉這樣的瞧着舒服。
“你别是自己什麼心思,就以為旁人都跟你一樣的心思,我瞧着劉湘玉長得好看,自然願意親近,看你二人長得醜,自然沒有好臉色。”
“怎麼,你喜歡劉湘玉?所以嫉妒了,吃醋了,還是覺得我想娶了她?”
這驚世駭俗的話一出口,傻眼的人顯然不止趙淇風一個,他呆愣的瞅瞅劉湘玉,又看向趙無名。
所有的教養在此刻仿佛都喂了狗,一句髒話爆出口:“你放什麼狗屁!少污蔑我哥!”
“我哥怎麼可能喜歡劉湘玉,要喜歡也是劉湘玉喜歡我哥吧!”
劉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