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隐想不到這次還會出什麼差錯,他隻記得原本的齊隐生了一場大病,他可以趁着齊隐生命力最弱的時候趁虛而入。
齊隐不知道怎麼解釋,便隻說道:“你隻需要到楊小姐的府中,我自會去尋你,若有人問起你,你便說要進宮當掌樂,若問你是為什麼……就說是為了死去的丈夫。”
“所以你又要占據三皇子的身體嗎?”滿娘覺得他的臉色好玩極了,又道:“他也會死?”
“我本來就是齊隐,上一世,我二人生死夫妻,隻是這次出了點差錯。”
“你倒是還可惜上了。”
齊隐便以為滿娘同他想的一樣,便把二人相處的都告訴了滿娘,滿娘也如他所願進入了宮,隻是他到底沒有成為齊隐。
隻是這個世界裡的齊隐有着和他完全不一樣的性格脾性,面對滿娘的詢問,他隻是覺得有趣,他總是纏着滿娘為他一遍遍撫琴,一嘴一個姐姐叫的極其乖巧。
可齊隐似乎隻把她當成了一個逗悶解趣的物件。
沒有他的暗中保護,滿娘在皇宮裡的日子并不好過,她被人欺負了也不吭聲,依舊倔強執着地守着三皇子。
問他是否真的不記得自己。
齊隐誠實地毫無半點隐瞞,他幾乎把自己活到這麼大所有的細節都告訴滿娘了,滿娘最終失望地走了,從那之後,她便再也沒有找過三皇子。
可齊隐卻轉過來纏着她,問她那死去的樂師是不是與他長得一樣,問她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那個樂師。
滿娘說,喜歡,那是她從小到大的師兄,是她極親的人。
齊隐在一旁聽着不對勁,她好像說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樂師。
滿娘一直是個絕情的人,在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的時候便真的做到了一句話不說,一個字不提。偏偏齊隐最能招惹人,一舉一動與他上一世越來越像。
作為任務者的齊隐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世界的齊隐,在以一種卑鄙的手段模仿他,試圖讓滿娘喜歡上他。
齊隐看着滿娘一點一點被他吸引,看着他用生死搏來的軍工換滿娘一個三王妃的身份。 他嫉妒地快要發瘋了,齊隐利用他的身份,騙取了滿娘對她的喜歡。
終于,齊隐趁着他喝醉意識最薄弱的時候強行進入了他的身體。
明亮的燭火更襯得他臉色蒼白,他挑開滿娘的紅蓋頭,兩人無言地注視,隻一個眼神,滿娘就認出來了。
“你回來了。”滿娘說的平淡極了,她穿着比上次更要華貴的嫁衣,眼神間全無愛意,齊隐不由而來地有些心慌,他握住滿娘的手:“我開始的時候進入不了齊隐的身體,但我的靈魂一直伴你左右。”
滿娘輕笑着,胳膊慢慢擡上去,握住頭上的金簪,而後眼神狠厲,毫不猶豫地将簪子刺入了齊隐的胸口:“你殺了我的師兄。”
齊隐的眼神有一絲痛苦,他握住滿娘的手,瘋癫道:“你是為了給他報仇?”
“是!我怕你!我恨你!我沒有過一絲一毫喜歡你!我自小便和師兄相依為命,我知道他身體不好更是悉心照料,可你一個孤魂野鬼竟占據了我師兄的身體,殺死了他!如今你又殺死了齊隐!”
“我不是你的妻子,你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你的妻子,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裡。我喜歡過我的師兄,情願嫁給三皇子,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滿娘猛地拔出簪子,狠狠地看着他。
齊隐忽然捏住她的臉,道:“你是假的,沒有我們之間的回憶,也不喜歡我。”他的手掌慢慢下滑,而後握住她的脖子,用力收緊,然後笑道:“那你喜歡這個世界的齊隐,還舍得傷害他,告訴你個秘密,我隻是短暫地進入了他的身體,齊璟并沒有死。”
“但是剛剛,他被你殺死了。”
齊隐讓系統退了出去。
世界重啟,齊隐又第二次來到大祈。
隻是他這次又來的晚了,滿娘已經死了。
第三次,齊隐終于成了任務最開始的樣子,但這個世界的滿娘那個最恨他的滿娘,齊隐滿心歡喜被潑了冷水,再次殺死了她。
第四次,他錯投到一個農夫身體裡,撿到了幼時的滿娘,于是他親自将她教養長大,并斷了她和樂師的姻緣,隻是在滿娘十四歲的時候,他的靈魂不穩,被迫脫離,等再次到大祈的時候,滿娘已經淪落風塵投河自盡。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此後很多次,滿娘都淪落風塵,似乎從第四次開始,作為琴師的滿娘就徹底消失了。
與此同時,他發現了這個世界因為他的原因正在融合,而他作為齊隐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直到第八次,他成了齊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