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能救齊璟呢,你既然知道你們南疆沒有為何還願意帶我來?你呢,你為何不信了?”
一來一往間再無往日的友好,全然是針鋒相對。
“你為何我便為何。”
打啞謎似的一句話卻是叫兩人心知肚明。
巫岷正經不過兩秒,似乎又開始嘲笑她了。
“更何況,若是不順你的心意,你還會想别的辦法,我不想你破壞我的計劃,畢竟一開始我就想将你作為祭品,帶回來。”
但這個解釋卻讓牡丹平靜了下來。
“巫岷,情愛一事,更重要的是遵從内心。”
臨了臨了,牡丹一句話将他到嘴邊的瘋子堵了回去。
“情人蠱,需有情人才能解開,如你所見,我救不了她,我們并非有情人。”他反問:“若中毒是你和齊璟,他的血救不了你,卻口口聲聲說喜歡你,你會信嗎?”
這次換來了牡丹的沉默,她摸着肚子,長久不言,最後說道:“反正他也沒有多喜歡我,我開心就好了。”
“神經病。”巫岷罵她:“以前怎得沒看出來你是個瘋子?”
劉湘玉也這麼想的,她同趙無名咬耳朵道:“真沒想到,這是個戀愛腦。”
“戀愛腦是什麼意思?”
“眼裡除了情愛便沒别的東西了,很愛很愛一個人。”劉湘玉又搖頭,很是不贊同:“這可不好。”
“可我也很愛你。”趙無名一記直球突然打過來,他以往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劉湘玉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心裡覺得稀奇,便故意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你聽錯了。”趙無名回過神來緘默不言,他的臉一路紅到了脖子,似乎是覺得自己言語有失,有些幼稚,有些肉麻。
劉湘玉也不逼他,笑着将趙無名腕上垂落的發帶綁在了自己的手上,她借力拉了拉趙無名的胳膊,說:“那等阿頌想說的時候再說,我一定聽仔細了。”
趙無名抿着嘴,也拽了拽劉湘玉。
巫岷被牡丹傳染地想起了玉人京,便催促她快些收拾随他從密道進去。
邊走邊說:“以後她就是牡丹,你給自己想個别的名字。”
牡丹沉默地更久了,忽然道:“阿滿。”
阿滿。
終于又聽到了熟悉的名字,這場輪回終究确認無誤,自始至終被困住的都是他們。
巫岷抱着琴,将其餘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打在了人偶牡丹身上,他從那個小入口鑽進去,伸出手接阿滿。
與外面不同的是裡面大霧彌漫,叫人看不清道路,巫岷取了一顆會發光的珠子放在阿滿的手上,帶着她往前走。
“你不好奇我為何要叫這個名字嗎?”
巫岷一點都不好奇。
“她沒有名字的,之前跟着老琴師學琴,按着輩分便一直被叫做師妹,久而久之這變成了她的名字。”
齊璟與趙淇風說着自己與阿滿剛認識的趣事,“後來她央求我給她起一個名字,我當時煩的不行。”
“想起你曾經養了一隻小狗,叫做慢慢,就對她說,叫阿慢好了,她以為是美滿的滿,很是高興地拉着我轉了好幾圈。”
趙淇風黑着一張臉,一路上耳朵都快聽的起繭子了,他一把将齊璟從小入口裡推進去,“再不跟緊點人都丢了。”
不遠處的一點瑩瑩光亮提示着他們人就在前面。
齊璟含笑點頭:“那就不說了,人快死了,總是能想起很多快樂的往事。”
“四哥和那位公主互相瞧不上,但公主好像很喜歡大祈,四哥見狀便允她在大祈随意擇一驸馬,公主似乎很是開心。”
趙淇風絮絮叨叨個沒完:“這下你不用覺得對不起四哥了。”
“還是有些愧疚的,仔細想想我好像對誰都不起,兄弟,愛人,老師,子民,這個皇帝我做的不稱職。”
“所以你才要活着,彌補他們。否則你一死,我便求四哥将牡丹娘子嫁給我。”
趙淇風說着狠話,步子愈來愈快。
“齊璟給我取的,我很喜歡。”
巫岷一臉麻木,心裡想瞧瞧這大祈新皇究竟長什麼樣子能讓牡丹癡迷至此,甚至懷着孩子都甘願冒險。
“你真是有病。”巫岷忍不住罵她。
便這樣一路罵罵咧咧地回到了居住的地方,待看到熟悉的地方,劉湘玉和趙無名卻是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