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真是瘋了,從見到白術嚴之後,你便一直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巫岷抱怨他:“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可千萬不能瞞我什麼。”
“唐舞娘是不是有個弟弟?”
巫岷心下狐疑更重:“你又怎麼知道她有個弟弟,那小孩看上去比你小上幾歲,叫唐帆。”
“你接着說吧。”
“唐舞娘同那海桑一樣困在這裡,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對勁了,她的系統被摧毀前說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不管能不能成功,她都不想再來一遍了。”
“她前幾次為何失敗?”
趙無名前面幾世都沒有遇到過唐舞娘,唯一有過交際的便是東都一案,他見到了唐舞娘的屍體。
而白術嚴,顯然對這具屍體極其愛惜。
“她前幾次根本來不及遇到白術嚴,總是差點時機。”
巫岷繼續說道:“原本的大祈應該如現在一樣國泰民安,可劉安珩來了之後打亂了曆史,多個時空并行,混亂異常。他又操縱着你父親的身體作惡多端,便招惹了一些無妄之災。”
“唐舞娘來的節點不對,每次不是白術嚴被滅族了,就是東都被抄了,或者是卷入了時空嫌隙中,來早了幾世,白術嚴還未出生,來晚了,白術嚴又已經成了一捧黃土。”
“所以,她的任務一直沒辦法完成。”
巫岷絮絮叨叨半天,轉頭卻看到趙無名在發呆,他有些不滿道:“你聽沒聽啊?齊璟,你非常不對勁。”
“任務失敗了會怎麼樣?”
“不知道,總歸不是什麼好結果,可能會死吧。”
趙無名可有可無的點頭,然後說:“唐舞娘的辦法是什麼?”
“換命。”巫岷深吸一口氣:“她将白術嚴攻略成功後,在新婚之夜将兩人的一截頭發綁在一起在杯中燒毀,然後共飲合卺酒。”
“這樣,她就能變成一個正常人了。”
趙無名又問:“她會回家嗎?”
巫岷不懂趙無名口中的回家是什麼意思,他斟酌片刻,道:“如果可以,誰也不願意被一直困着吧,起碼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了,這樣不好嗎?”
趙無名笑:“是挺好的。”
夜間深沉一片,愈來愈多怪異的感覺令劉湘玉難以入眠,她抱着枕頭來到庭院裡,擡頭數天上的星星。
青石桌面上放了一本詩冊。
蠅頭小字看得人昏昏欲睡,她躺在桌子上,冷風吹得人瑟瑟發抖。劉湘玉不想動,便縮了縮身子,想要這麼将就一晚。
“劉湘玉。”
一個小孩的聲音。
劉湘玉皺了皺眉,隻覺得這小孩的聲音涼薄,淡淡的跟鬼一樣,她慢悠悠的擡起頭,待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着實傻了眼。
昏暗的屋子裡塵土四起,牆上挂滿了畫像,但離得遠,劉湘玉看的不太清楚。
也許确實撞鬼了。
她用力擰了擰自己的胳膊,不疼,沒感覺,原來是在做夢。
“沒禮貌,要叫姐姐知不知道?”
趙無名沉默片刻,他抿着嘴,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你是回家了嗎?”
劉湘玉被一個小孩盯得頭皮發麻,莫名還有些心虛,她忽然想起這是自己的夢,不由得理直氣壯起來。
“什麼回不回家的,我一直在家啊。”
“小鬼,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會夢見你啊?”
劉湘玉到處亂逛,被牆上的話吸引了目光,她離近一點,看清了畫中的女子。
是她自己。
“你不記得我了。”趙無名輕聲道,他擡頭看向劉湘玉,沖她笑:“我叫趙無名。”
“你可以叫我阿頌。”
“好嘛好嘛,我比你大上許多,你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劉湘玉留了個心眼,夢到不認識的人,是不能随便說出自己的名字的,萬一招到什麼髒東西就不好了。
這個夢陰森森的,壓抑的很。
劉湘玉總覺得畫上的女子在盯着自己看。
“你想出去嗎?”趙無名牽住她的手,涼的劉湘玉差點縮出來。
“小無名,這是哪裡啊?”
“冷宮。”
“怪可憐的,原來是個不受寵的小皇子。”劉湘玉喃喃出聲:“做個夢都這麼憋屈。”
“你竟覺得這是個夢嗎?”
劉湘玉看不懂他眼裡的悲傷,隻覺得那樣哀愁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小孩的臉上。
她開玩笑般地緩解氣氛:“哈哈,總不能是穿越吧?爛大街了都。”
“那我的劇本是什麼,來拯救咱們可憐的小殿下嗎?”
趙無名認真的看着她,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那姐姐願意拯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