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劉安珩。”
聽到他的否認,劉湘玉反而更加緊張,她藏好袖子裡的簪子,眼神犀利。
“我是那海桑,齊瑾沒事。”
劉湘玉微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氣,問:“你為什麼會在他的身體裡,你把他怎麼了?”
“放松點,我可沒有心思害他。”
那海桑說着又看向劉湘玉,叫她安心坐下來:“隻不過暫時出了點狀況,隻有他能看到我,我需要他幫我。”
“是隻有齊瑾能看到你 ,還是你隻讓齊瑾看到了你?”
劉湘玉說話直白,她毫不避諱的直視他,仿佛要透過齊瑾的身體看穿那海桑的靈魂。
那海桑覺得好笑,又覺得劉湘玉這樣的警惕性在意料之中,再三保證了自己不會傷害齊瑾後才堪堪打散她心裡的戒備。
“你可以打開你的日記本了。”
劉湘玉不明所以,聽到他的話後還是将日記本拿出來攤在了桌子上,日記本已經同之前變得不一樣了,空白隻剩了幾頁,密密麻麻的小字布滿了整個本子。
她粗略的翻過,大多事情都是雜亂無章的,但幾乎都是她經曆過的,她翻到最後,上面隻寫了一行字。
‘與那海桑見面時,他會告訴你一切。’
“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提到你?”
“日記本是顔晶晶交給你的。但她是穿越過來的,身為一方天地的主角,她既不是鏡子裡是人,也不是鏡子外的人。”
“她們受困于這裡的秩序和規則,并不能将完整的事情告訴你,但我可以,早在劉安珩将自己的靈魂一分為二剝離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見過面了。”
“我有預知的能力,所以現在,隻有我是同你一樣的。”
“什麼是一樣的?”劉湘玉繼續追問:“那你呢?同我是來自一個地方嗎?”
那海桑沒有回答。
“我接下來要說的,你能記住多少便記住多少,如果醒來之後還是什麼都不記得的話,那便去找梁竟則。”
劉湘玉聽後呼吸一滞,猛然逼近他:“你是什麼時候成為他的?”
“梁竟則一直都是我。”那海桑道:“齊瑾就是我新選出來的主角。”
“你要取而代之?”
“總有人要代替你和齊隐才行吧。”那海桑聞言勾了勾唇角,也說:“你破局的方法不也是讓齊瑾代替齊璟殺你最後一次嗎?”
“為什麼這樣做?因為你知道齊璟不願意再殺你了,或者你怕你再次殺掉齊璟是嗎?劉湘玉,我們都是一樣的。”
這次沉默的是劉湘玉。
但那海桑并沒有給她太多思考找補的時間,接着通知她另一件事情:“女主角我已經找好了,是豊國的公主辛朗頌格。”
“鏡子裡的故事都是定好的,你怎麼确定自己就一定能成功?”
“辛朗頌格在未來會和齊隐有一段淺薄的姻緣,所以并不難。”
“這也是你預知到的?”
那海桑笑出聲,并沒有否認:“我隻能看到一些片段。”
“恰巧他們之間的姻緣要斷不斷,要成不成的,跟你和齊隐的很像。”
“若隻是能單純毀滅這面鏡子就好了,可惜啊,茶茶告訴我這面鏡子已經自動愈合了。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那海桑看向她,将殘酷的事實揉碎了攤開在她的眼前,一點一點的說:“這就說明若是這面鏡子被毀了的話,這裡面的任務者進過的其他鏡子也會被毀掉,一環扣一環,幾乎所有的任務者都會死。”
“到時候整個萬青山就沒人了。”那海桑惆怅的歎一聲,搖了搖頭:“真是造孽啊。”
自見到茶茶之後,那海桑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都出不去了,原來不單單是因為劉安珩,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以為劉湘玉會問很多關于他的事情,比如他何時見到的茶茶,又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事情。
可她都沒有,隻是很平淡的陳述了一個事實:“我們進入鏡子都是用的自己的身體,但劉安珩和你卻是靈魂進來的。”
那海桑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解釋說:“劉安珩的身體在鏡子外面。”
“我是因為被困在這裡太久了才使得□□消磨的。”
“劉安珩硬生生将自己的靈魂剝離,将31号從自己的身體裡剔除出去,你不防猜一猜他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麼?”
劉湘玉似乎是有些不安:“為什麼?”
“他要将滿娘帶出去,然後再毀了這面鏡子,還要連帶着其他任務者一起去死,純純心裡扭曲啊。”
她又問:“劉安珩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