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青樓内陡然安靜下來,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别說旁人,就連巫岷都十分不可置信:“不是,你這麼有錢?!”
劉湘玉淡定十足:“母親心疼我,便多備了些盤纏。”
一顆夜明珠便價值連城,老鸨懷疑自己聽錯了,她使勁掐了把自己胳膊上的肉,磕磕巴巴的問:“什,什麼?”
“三顆夜明珠換玉人京的自由身。”
三顆夜明珠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贖身,值得嗎?
不值,顯然是非常不值的。
玉人京離開花滿樓的時候還有些飄忽,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摘下過面紗,正如她來的幹淨,走的時候也幹淨。
她懵懂的坐在馬車上,看着眼前這個笑的跟傻子似的男人,忍不住問道:“公子,你方才說你一直在尋我?”
巫岷點頭,驢唇不對馬嘴:“劉湘玉可真是太大方了,這玉葫蘆就直接送給我了,肯定值不少錢,小玉,我們一會去選一座宅子吧,就選你喜歡的。”
玉人京打斷他:“我并不記得自己認識你。”
“不記得正常,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真是的,玉人京這個名字分明是我為你取的,怎麼就成每任花魁的代号了……”巫岷喋喋不休的抱怨,同她講這個名字的由來。
玉人京沉默,原來是個傻子。
“小玉啊,你還帶着面紗做什麼,不熱嗎?”
玉人京下意識捂住臉,看向他:“我始終以紗覆面是因為臉上有一塊胎記,我并不似傳言中好看。”
巫岷不解:“這跟你熱不熱有什麼關系,你要是覺得臉上的胎記不好看我想法子為你去掉就好了啊,我醫術很好的。”
玉人京一愣,真情實感的笑了聲,将面紗緩緩摘下,她看向巫岷,觀察他的反應。
然而巫岷卻隻是掰着她的下巴認真摸了摸那塊胎記,語氣輕松:“好說好說,不是什麼難事,小玉,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幸好我找到你了。”
直到此刻,玉人京那顆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才徹底放下來,對他輕聲道謝。
劉湘玉徹底聲名大燥,甚至一路傳到了京都,但關于她的風流韻事卻不止于此,用來拍馬屁的那首《将進酒·玉人》更是傳進了趙皇後的手裡。
趙無名老遠就聽見趙皇後那爽朗的笑聲,他大概預料到了什麼,看了眼尚且滿臉疑惑的齊瑾,很是貼心的同他說:“稍後你就能看到什麼叫滿含真心的拍馬屁了。”
直到看到那篇詩,齊瑾才明白趙無名這句話的意思,他抽了抽嘴角,耳邊自動屏蔽趙皇後滔滔不絕的誇贊,對他笑聲說:“她一直這樣嗎?”
“是不是很有才華?”
齊瑾:... ...
趙無名很快加入了誇誇大軍,出來的時候可謂是神清氣爽,反觀齊瑾是滿臉的恍惚。
兄弟二人如此溫情的坐在一起,這在以前是齊瑾根本不敢想的,此刻時機正好,趙無名又很是高興,他終于問出了那個很久以前就想問的問題:“哥,你當初回宮的時候都不生氣嗎?我殺了劉湘玉。”
趙無名淡淡瞥了他一眼,隻道:“你殺不了她的。”
齊瑾聽不懂他什麼意思,便又問他:“聽小風說你們在宮外有一段離奇的經曆,想來也是冥冥注定的,你不去找她嗎?”
“眼下時機未到。”
齊瑾聽不太懂他的話,交談間又提起了另一件事:“過兩天曲布要帶着他妹妹過來,你要去見見嗎?”
“你将他們照顧好就夠了。”
齊瑾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有些無語道:“以前你是恨不得離開皇宮走的遠遠的,怎麼如今便鑽在宮裡不願意出門了。”
“你就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萬一能遇到劉湘玉呢?”
自上次分别,曲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同齊瑾見過面了,他興奮的将自己的妹妹扶下馬車,叫她不用擔心,說齊瑾人很好。
“齊瑾,好久不見!”
曲布大大咧咧的對着他的肩膀錘了一圈,瞧着他一臉不苟言笑的樣子有些好玩,說:“許久不見,你變深沉了!跟個死魚臉一樣,我不喜歡。”
“我不……”
曲布急急打斷他:“這就是我妹妹,辛朗頌格。”
辛朗頌格有一雙很有野性的眼睛,她毫不避諱的打量了一番趙無名,然後将左手放在右面的肩膀上沖他微微低頭,說:“二皇子安,感謝您對我哥哥的照顧。”
趙無名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他抽了抽嘴角,終于得空道:“我是齊璟。”
無言的尴尬蔓延在三人之間,辛朗頌格狐疑的看了眼曲布,似在詢問他怎麼将人認錯了的。
好在齊瑾來的及時,辛朗頌格瞧着一模一樣的兩兄弟,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曲布會認錯。
她同曲布也是雙生子,卻遠不如他二人長得像。
“齊瑾!你怎麼這麼晚才到,都害我認錯人了!”曲布顯然跟齊瑾更熱絡一些,哪怕多年再見也沒有生疏,他回頭沖趙無名道歉:“對不住啊大皇子,早就聽聞你們是雙生子,今天才知道你們居然這麼像!”
“你跟你妹妹不也是雙生子嗎?”齊瑾嫌棄的拽開他,也同樣打量着辛朗頌格:“你們長得不太像。”
“我們一個像父王,一個像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