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象牙塔裡的兩個孩子根本沒有意識到。

蘇牧合害怕女兒受傷，所以未雨綢缪着。但有些事情，不是你看清楚了，防備了，就可以避免的。

譬如，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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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莺時因為考試好久沒有睡好覺，今天考完早早就躺下了，迷迷糊糊睡到十一點醒了過來。她坐起身來，看了眼對面，燈暗着。看來是睡下了。

她正準備躺回去繼續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地，單腿蹦到了陽台上。

鹿君澤不是睡下了，而是根本沒回來！

他平時出門都會開窗通風，回來如果睡覺一定會把窗戶關起來。可是今天窗戶還開着！

蘇莺時不放心，回房間拿了個小鐵片丢了過去。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鹿君澤很少在外面過夜，盡管他家沒有門禁，但他都是很早就回家了。

蘇莺時心裡擔憂，于是翻出了自己的手機。那是她媽媽特地買的手機，内存很小，裝了個微信就基本不能裝其他應用了。

她翻出鹿君澤的電話打了過去。嘟——嘟——嘟——拖長的聲音響了很多下，良久，就在蘇莺時準備挂斷的時候，那邊電話響了起來。

蘇莺時接了起來，聽到了鹿君澤的聲音：“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電話裡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蘇莺時的聲音裡還帶了些睡意：“我睡了一覺醒了，發現你沒回來。你在外面嗎？”

鹿君澤頓了頓，良久才回了一句：“嗯。”

“晚上不回家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莺時感覺他的聲音裡似乎帶了些許哽咽。但下一刻他說話的語氣又是平常的溫柔：“今晚有點事情要辦，就不回去了。你再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就能看見我了。”

“好。那你.....一個人在外面小心一點。”

“嗯，我沒事的。”

蘇莺時挂了電話，心裡還有些擔憂。她抱着手機，吹着風，定定地看着空寂的陽台。是不是有一天，那裡會徹底沒有了他的身影？

風吹得她眼睛有些痛，蘇莺時慢慢挪回了房間。

他說醒了就能看見他，那就一定能見到。

她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蹦到陽台上。

“Good morning，my princess.”

聽到這一聲問候，蘇莺時笑了起來。她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對面鹿君澤正坐在陽台的秋千上看着一本英文書。手邊精緻的白色骨瓷杯裡泡着一杯咖啡，他淺啜了一口：“七點半，今天沒有賴床。”

“因為昨天睡得早。”她趴在陽台的欄杆上，“你昨晚去哪兒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出去辦了點事。”他捏起了一個小鐵片，“倒是昨天夜裡回到家，發現我家的玻璃壞了。”

鹿君澤的話剛說完，就看到對面蘇莺時一面往家裡蹦一面叫道：“我還沒刷牙洗臉，一會兒見！”

他忍俊不禁，隻是笑容到了一半卻變成了擰着眉頭痛苦的模樣。鹿君澤扶着桌子站起身進了屋，撩起衣衫露出了下面大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