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莺時低着頭，聲音很小：“阿澤，我們現在，算是......算是在早戀麼？”

“算啊。”

“那......那我們分開好不好？”

鹿君澤停了下來，轉頭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他的眼神讓蘇莺時感覺心驚肉跳，像是要生吞了她。

“我...我覺得早戀不好。”

鹿君澤微微蹙着眉頭，耐着性子瞧着她：“說在一起是你，分開也是你。小時，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想......早戀影響學習。你成績那麼好，從來不會受其他事情的幹擾。可是我不一樣，我隻要稍微偷個懶，成績立刻嘩嘩往下掉。”

“所以學習比我還重要麼？”

蘇莺時絞着手指，半晌，輕輕點了點頭。她也不想這麼快就把好不容易盼到的小火苗熄滅，可是如果任性下去，爸爸可能真的會搬家。到時候他們倆就要真的分開了。

鹿君澤被氣笑了，伸出手指想戳她腦門，問問她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擡起手，又舍不得用力，于是輕輕戳了兩下：“算了，你要是真這麼想。分開就分開吧。”

他說着要去停車，蘇莺時卻攥住了他的衣角。

“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我喜歡你......”她的聲音細不可聞，“你喜歡我嗎？”

鹿君澤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覺得呢？”

蘇莺時擡起眼，眼眶還有些紅。她提了分開，他輕易就答應了，這麼迫不及待，答案她已經知道了。

鹿君澤是完全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這件事情不是明擺着的麼？

不過學習這件事确實很重要，蘇莺時的爸媽都是高知分子，一定是希望自己家女兒能學業有成，将來找個好工作。

對他來說這也很重要，他理想的大學是普林斯頓。國外的大學注重學生全方位的能力素養，所以他今年競選了學生會。除此以外，他還在努力攢大學的生活費和學費。

他快成年了，滿十八周歲就可以正式獨立。到時候，他不會再用家裡的一分錢。

但他也不像她說的那樣，全然不受任何事的幹擾。戀愛，确實會讓人分神。

鹿君澤看着她眼淚包在眼裡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捏了捏她的臉：“好了，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這件事，等我們都畢業了以後再說吧。”

蘇莺時點了點頭。心裡悶悶的，她的問題并沒有得到正面的回答。鹿君澤這語氣，像極了在哄小孩兒。或許在他心裡，她就是個愛耍脾氣的妹妹。

而且她很久以前看過一個研究，說是如果男孩兒和女孩兒認識太早，處于基因多樣的保護機制，就很難會彼此愛上對方。鹿君澤對她肯定是有感情，但是隻怕是兄妹情了。

鹿君澤低頭看着她那委屈喪氣的模樣，有些不忍心。于是揉了揉她的頭：“分開可以，但說好了，我把媳婦兒存這兒了。現在能不能先讨點利息？”

“什麼利息？”蘇莺時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鹿君澤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蘇莺時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軟軟的唇觸碰着她的額頭，她緊張得手心冒汗。

他的手覆蓋着她的臉，暖洋洋的。

感覺到手裡的這張小臉在發燙，鹿君澤嘴角的笑意更深。

“好了，回去寫作業吧。”

蘇莺時轉身向電梯走去，腦子還有些懵，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着他：“你這樣，讓我怎麼定心寫作業！”

鹿君澤笑着看着她，沒有說話。蘇莺時被他看得慌了神，連忙轉過頭強迫自己先回家。她怕多看幾眼，就會撲過去，死皮賴臉地不願意分開。

學習的道路上，誘惑真是太多了！

電梯門打開，蘇莺時正對上一張欠揍的臉。蘇靳言捂着眼睛：“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蘇莺時惱羞成怒，踹了他一腳：“你小子偷窺！”

“我也是無辜的好吧，你們倆光天化日的就在自己家樓底下這樣。”蘇靳言說着還撅起了嘴，發出吧唧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