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你老子我就要流芳百世了!”他欣喜道。
丁大壯忿忿地看着屋子裡的兩人,沒好氣道:“爹,我怎麼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咋的了。你老子可從來沒做什麼奸1淫1擄掠的事情,就算不流芳百世,那也不至于遺臭萬年吧?”丁戚風說着有些心虛。
“噫,你沒擄良家婦女,哪來的我啊?”丁大壯有口無心地搭着,眼睛卻惡狠狠地盯着管仁。
丁戚風一熊掌糊在了丁大壯的頭上:“胡說八道。你這臭小子,趕緊回去給我練功!”
丁大壯吃痛地揉着腦袋:“練什麼功,我這功夫,對付那個弱不禁風的酸秀才還不是綽綽有餘。”
丁戚風忍不住搖了搖頭:“兒砸,江湖險惡啊。有些人,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你是可望不可即。還是不要瞎想了。”
丁大壯癟着嘴委屈道:“可我想讨老婆。咱們狂風寨什麼時候來過這樣标緻的美人兒?”
丁戚風翻了個白眼:“你老子我不想嗎?可這個小美人兒,這輩子跟你都沒什麼關系。爹再教你一個人生道理,癞蛤蟆就不要想吃天鵝肉了。”
丁大壯氣得直撓旁邊的樹:“我怎麼就是癞蛤蟆了!就算是,她現在人在狂風寨,我把生米煮成熟飯。她不就乖乖從了我麼?”
丁戚風擡腳踹在了丁大壯的屁股上:“滾滾滾滾!糊塗東西,再胡鬧給我閉關思過去。”說着一路踹着丁大壯離開了譚青玄的居所。
管仁将這些話一字不落聽在了耳朵裡。他放下了書卷,擡起頭瞧了瞧譚青玄。她奮筆疾書,時而眉頭緊蹙,時而義憤填膺,寫得十分投入。
他忍不住抽出了一章散落在地上的紙張浏覽了起來。上下通讀完畢,管仁不由得有些憂心。也不知道丁戚風看到譚青玄所寫的内容之後,是怎樣的心情。譚青玄這樣,怕是不日就将成為本朝第
一個因文字而招緻殺身之禍的史官。
譚青玄思如泉湧,揮筆洋洋洋洋灑灑寫了三頁。又幾番删減,留下了一百多字。通讀了一遍,覺得語句通順,這才安心睡下。
但她并未打算将這些東西拿給丁戚風瞧,畢竟史官寫史是為了傳世,不是為了給當事人看。
譚青玄在寫狂風寨的過程中發現,這寨子确實有不少可寫之處。于是便出了門,逮着一人便開始打聽狂風寨的來龍去脈。但這些人都有些諱莫如深。譚青玄知道丁戚風是個老狐狸,便打算從丁大壯身上下手。
于是她帶了紙筆前往丁大壯處。聽聞他最近被丁戚風勒令習武,所以一直在練武台上打木人樁。
管仁自是不放心,便緊随她去了。兩人來到練武場上,就見到丁大壯被木人樁打得嗷嗷大叫。兩
旁的山匪都是他的叔伯輩,實在是不忍心去瞧,便聚在一起打起了牌九。
譚青玄走上前去,想着她到底是要有求于人,便嗲聲道:“大壯哥哥,木人樁打得真厲害!”
丁大壯瘦弱的身子一顫,被木人樁擊中了腹部,吃痛的倒退了幾步。他轉頭瞧見譚青玄,頓時驚喜地挪了過來:“譚......阿玄妹妹,你怎麼來了?”
譚青玄正要答話,丁大壯的目光卻轉向了身後的管仁。他變了臉色,咬牙切齒道:“擇日不如撞日,姓管的,今天我爹不在,咱倆比試比試?!”說着便擺開了架勢,要和管仁一較高下。
方才還聚衆打牌九的山匪們一瞧這邊有熱鬧,便都聚攏了過來,開始起哄。
管仁此前是答應了丁大壯要和他比試。不過丁大壯一直被丁戚風攔着,今日丁戚風下了山,他終于是尋到了機會。
譚青玄本想找丁大壯了解了解狂風寨的過往,但見此情此景,怕是也問不出什麼來。何況今日山匪聚集,她混迹其中說不定還能無意中套出些話來。
管仁溫和地笑道:“小生是答應了和丁賢弟比試。若是能博得美人一笑,倒也無妨。既然是讓阿玄開心的事情,那不如這試題就由阿玄來出吧?”
丁大壯拍着胸口道:“好啊。阿玄你随便考,我什麼都能做!”
譚青玄瞧了瞧兩人,忽然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