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荑有些興奮,她并沒有喝醉,隻是因為酒精,她的膽子愈發大。
她拯救出自己的頭發,同時得到了雙手自由,她撐着他的肩膀,硬是把她的身體又往上挪了挪。
水下,在碰到林姝荑腰的瞬間,謝攻玉胳膊上的肌肉,瞬間緊繃,甚至在顫抖。
林姝荑已經比謝攻玉高了一個頭的身位,她俯視着謝攻玉,她捏住謝攻玉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
她的眼睛明亮,像繁星。
謝攻玉是想松開她的,這個距離太危險,太容易被她察覺到他身下的狼狽。
但眼睛不聽話,他根本沒辦法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謝攻玉。”林姝荑叫他全名,“你喜歡我?”
她是真的好奇。
她起初以為謝攻玉是因為家裡催婚,又覺得她長得還不錯,所以才會答應和她領證。
但他根本不是林太太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
他哥都還沒結婚,怎麼着也不會催到他頭上。
難怪她當時覺得他看上去不像快三十歲的人,因為他确實不是。
她含着甜膩酒氣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比彌漫的霧氣存在感更強,更讓他頭暈目眩。
謝攻玉沒回答她的問題,和她說:“你醉了,我們上去。”
林姝荑微微蹙眉,她另一隻撐着他肩膀的手也松開,她整個人還能夠居高臨下地看着謝攻玉,全靠他支撐着。
“哦,答非所問就是不喜歡的意思。”林姝荑兩隻手非常突然地戳在他的臉上,又因為失重,她下意識地又攀在了他的肩膀上
謝攻玉立刻否認:“不是。”
“那你說喜歡我。”林姝荑不放過他。
謝攻玉喉結顫動着:“喜歡你。”
我愛你。
很好。
林姝荑乘勝追擊:“為什麼喜歡我?我們又沒有認識多久。”
“一見鐘情。”
他抄林姝荑的答案。
林姝荑輕哼一聲:“騙人哦。”
謝攻玉心頭一跳。
她指着謝攻玉的鼻子:“這裡要變長。”
然後肆無忌憚地掐住他的脖頸:“喜歡我為什麼不吻我?”
“你不讓。”因為受到壓迫,他的聲音低啞,但林姝荑還是聽出了他的委屈。
她立刻意識到他在說前幾天那次。
“我不讓,你就不做?”
令人心動的惡魔低語着誘他:“你可以求我啊。”
謝攻玉沒有說話,他也沒辦法說出連貫的句子,稀薄的氧氣從鼻腔鑽進去,他見到了神明。
神明低下頭,放開對他的束縛,輕聲命令他:“求我。”
他卸了力氣,沒有支撐,神明也會下凡。
他抱住她,也是接住她。
“求你。”聲音随着霧氣消散,沒有人聽見,但他已經仰起頭,近乎虔誠地看着她。
謝攻玉眼角一燙,溫濕的觸感。
林姝荑好像在他耳邊歎了口氣:“哭什麼?”
在冰島的最後一晚,謝攻玉做了一場美夢。
夢裡,林姝荑沒有推開他,而是笑嘻嘻地纏在他身上,問他:“是不是很想學習親吻啊?我可以教你哦,謝先生。”
他曾經不喜歡的稱呼居然被自己主動夢到。
溫熱的溫泉水蓋住他們倆的身體,她終于肯吻他。
她的手蒙住他的眼睛,其他感官開始無限放大,水蕩聲、甜酒香還有濕軟感,一波又一波。
尖銳的鬧鈴聲,将現實和夢境劃分清楚。
謝攻玉睜開眼睛,一切消失,隻有空蕩的天花闆。
他們飛回北城的第二天,林姝荑和謝攻玉準備去接小寶回家。
快到喬钰家的時候,謝攻玉突然“忙”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車上的筆記本電腦被打開,手機也響個不停。
林姝荑:……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體貼的林小姐主動下車,留下繁忙的小謝總和司機在車上,獨自去喬钰家。
林姝荑那邊剛進門,這邊電腦就合上了。
謝攻玉長舒一口氣。
司機趙叔之所以會被謝攻玉要過來,正是因為他是見證人和知情人。
“小少爺,天天這麼演也不是個事啊,您準備什麼時候和林小姐坦白啊?”
謝攻玉自從被林姝荑吓唬了兩次,一直在考慮如何處理這顆隐形地雷。
但他目前沒什麼好想法:“不知道,先拖着吧。”
熱心腸的趙叔提醒他:“老先生和太太快回來了,到時候太太肯定會發現您搬出去的事,您啊,還是在這之前和林小姐說清楚吧。”
同時鼓勵他:“隻要您态度誠懇,林小姐肯定會原諒您的。”
要他說啊,小少爺隻是性格比大少爺活潑些,其他方面也不比大少爺差勁兒。
謝攻玉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