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阿子恐慌。
和謝路一樣,熊冰欣給他喝了能夠抑制他負面影響的藥劑。
藥的品質不高,勉強能再壓制半個小時,但他現在的狀态還是宛若驚弓之鳥一般。
“沒事”,沙丘擺擺手,大口喘着氣,“我們剛在餐車那邊碰到安全員了,好家夥,他後面牽了一排黑影,還好沒對我們動手。”
“我們上車的時候還在争奪戰,看來争奪戰的時候互相殘殺他是真不會管啊”,蒙江摩挲着下巴。
熊冰欣跳出來,拍了拍桌闆,腦袋沖着南柯揚了揚下巴,“你那邊怎麼樣了?”
“現在還沒...”
話還沒說完,熊冰欣一把抽過他指間的車票,“錯乘?”
眉頭擰在一塊,嘴上碎碎叨叨的,“票是到無主之地的票,如果是錯乘...之前他們乘坐的是哪輛車呢?”
“會...會不會是零号列車?”阿子不自覺地吞咽起口水。
如果是零号列車的乘客到了K0027,那這群黑影進了無主之地...
“你們說,高塔知道嗎?”南柯笑得諷刺,目光和熊冰欣對上,氛圍一瞬間凝固。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救阿子吧”,沙丘出來打圓場。
南柯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模樣,半靠在椅背上,“到06車還有黑影嗎?”
“沒有”,熊冰欣找了位置坐下。
“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到後面的車廂再看看,但是我認為有黑色黏液的可能性,不大...”
“第二,你們說安全員牽了一堆黑影,那我們可以試試去找這群黑影...”
“第三,進卧鋪”,南柯記得江漾當時說,有東西進了包廂,那不出意外應該是黑影。
他頓了頓,語氣緩慢而又冰冷,“但是,我不會跟你們一起行動。”
“我!們!散!夥!了!”
“南柯你個大傻*!輪得到你跟我說散夥啊!”
熊冰欣氣得張牙舞爪,蒙江攔在她面前,也高冷起來,“謝謝,告辭。”
轉眼間04車廂就剩下了南柯和謝路,謝路在南柯面前坐下,“或許她不知道呢?”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高塔的走狗!”南柯紅了眼眶,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
謝路身子往前,手探過桌闆在人頭發上輕輕拍了兩下,語氣軟化。
“沒事兒,我在。”
抛開立場不說,其實南柯還是比較樂意和熊冰欣接觸的。
可在立場面前,他們彼此都清楚,熊冰欣永遠會選擇以高塔為主。
無主之地的勢力劃分大緻分為三類。
一類是像熊冰欣這種主要由高塔集結培養、為高塔做事的。
一類是像謝路這種表面沒有明确立場的雇傭公會。
還有一類則是南柯這種明确以摧毀高塔為核心目的的凝聚勢力。
不過無主之地内裡都傳聞雇傭工會的一把手霁炀更傾向于高塔的對立面,所以南柯才能和謝路維持這麼久的關系。
見南柯緩和了情緒,謝路難得起了逗弄人的心思,“老闆現在準備怎麼做?”
“我偏不要他們如意!”還帶了點鼻音,南柯吸了下鼻子,“會開火車嗎?”
這個謝路真不會,“你要幹嘛?”
“我們讓車直接開回無主之地吧!”
————
江漾捏着礦泉水沒動,從櫃台伸出來的手也沒動。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手心朝上,江漾拿着水後退兩步,理直氣壯地說:“沒錢!”
手往後縮了十公分,然後猛地探出櫃台,江漾歪歪扭扭後退地躲避,黑霧凝聚的手臂不斷拉長,目标明确地抓向了江漾。
“不是,這怎麼跟我想得不一樣啊!”
是的,他原本打算故技重施,讓安全員拉自己進追逐戰的。
一隻腳已經跨過了連接處,江漾感覺手中的礦泉水多了絲拉扯感,忙不疊退回到了06車廂内。
眼睛盯着那根巨長無比的胳膊來回轉動,返回車廂後腳下一刻不停,嘴上也念念叨叨,“真小氣,我這不還沒去别的車廂嘛!”
很快在他的一通看似亂走位實則心裡有數下,胳膊纏在一起成了死結,停在他面前再無法向前。
癱在座位上盯着車廂頂,心裡盤算着,不應該啊怎麼會沒有安全員管呢。
剛剛安全員把人關進去後自己沒進去,那應該還在車廂裡吧...江漾好一通琢磨。
沒有安全員,那道暗門他是看不到的。
突然青年放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
小美,要不哥靠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