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的戰場,可從來不是這太宗皇帝的後宮,我隻要活過當今陛下,然後與這一群莺莺燕燕再進感業寺,等着李治來撈我一把,這些餘下的人,着實與我沒什麼關系。
我正想着,想着蕭思悅挽着我,也沒怎麼看路,結果就惹上了禍事。
“這不是武才人和蕭才人嗎?武才人好大的架子,竟不用正眼瞧我們陰妃娘娘。”
我聽這聲音就知來者不善,擡起頭,看見又一個我不認識的妃子,嘴裡說着我不敬另一位貴人。
當下無計,且是我理虧,忙暗地裡拉扯蕭思悅,讓她快些告訴我這兩人是誰,再晚一點,我隻怕要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蕭思悅也是有眼力見,低頭屈膝便向兩位娘娘請安:“見過陰妃娘娘,見過韋昭容。”
陰妃倒是比這位韋昭容要溫和許多,隻輕聲讓我和蕭才人起來,便想繼續走着回宮。
韋昭容卻是個惹事的主。
“娘娘,這武才人可是新晉嫔妃裡最得盛寵的,她才入宮幾天,和娘娘您比又算什麼,如今她竟不用正眼看你。若到來日她當上昭儀,又或者當上妃,我們這些人還有立足之地嗎?”
她又上前,看着陰妃猶豫不決,繼續唆使她懲處我:“娘娘,您是妃,教育一個才人有何不可?”
陰妃溫和,不認為我有什麼逾矩的地方。她呵斥了韋昭容:“住嘴,武才人并無過錯,你是要我懲處她,讓陛下對我失去信任嗎?”
韋昭容這才讪讪閉上嘴,隻是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蕭思悅忙拉着我向陰妃謝恩。
走遠了好幾步路,蕭思悅才同我講:“你這下可是把韋昭容得罪了。她可是個睚眦必報的性格,據說在我們入宮前,最受陛下寵愛的是她,現在陛下十天不去一次她宮裡,她就認為是你我搶走了她的寵愛。”
我冷笑:有何好争?這個後宮裡多少嫔妃,日後都是要進感業寺青燈古佛相伴過一生,我與她們不同,又何必放在心裡去?
蕭思悅見我不答話,擔憂地看着我:“武姐姐,你沒事吧?日後你出門定要小心,莫被韋昭容尋機報複。”
我點點頭,應她。
隻是沒想到韋昭容的報複會這麼快來到。
正和蕭思悅在湖邊走着,想着剛剛遇到陰妃和韋昭容已經耽誤了些時辰,這樣走會更快到徐賢妃宮裡。
我走在靠近湖的一側,蕭思悅在我旁邊走着,梅春還有蕭思悅的侍女就跟在我倆身後。
一切都還好好的,霎那間,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沖力,從我後背襲來。
“啊!”是梅春的聲音。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她,就站立不穩,往湖裡跌。
蕭思悅見我要摔進湖裡,大驚失色想來拉住我:“武姐姐!”
下意識我也想借她的力起來,但不知是誰,竟将蕭思悅的侍女也推了下湖。我被蕭思悅的侍女一撞,再也拉不到蕭思悅的手,我和兩個侍女都掉進了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