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毫無氣息地遮掩在望風城,甚至是常常人來人往的仙草閣中,這個魔修絕對不簡單,甚至他連修為最高的溫茗都能騙過去。
“應該是那枚命玉的影響,栖雲的東西往往對妖啊、魔啊,總是十分有效,”閣主拍拍腦袋,歎了口氣:“竟然忘了這一點。”
他拿出一個東西讓魔修服下,魔修沉默接過,周身的魔氣又被收斂起來了。魔修道:“那個,命玉,你想要?我殺了他們給你拿過來!”
又是一記折扇攻擊,閣主:“你閉嘴吧!”
再嚣張江幸和溫茗一起滅了你啊!
“所以,到底是這麼回事?”江幸坐回原位,等待着閣主解釋。溫茗坐的很直,眼中盯着的是魔修。
“哎呀,這是做什麼?我們見了這麼多面,就算不是知己,也已經是朋友了是吧?”
閣主打着哈哈,可江幸等人并不買賬,葉竹心還用那雙清澈地過分的灰色眼瞳看他,無論如何,提到妖魔,人們最初的反應必然是懷疑、厭惡和不安。
“哎,”閣主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應該不相信魔修,但是他,他和其他魔不一樣。”
察覺自己說了沒用的話,閣主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皓白手腕上一道猩紅妖異的符文,再扯過魔修的手,上面果然也有,一直蔓延到衣服中去。
“這是……”
“這是宿緣之咒,魔族的東西,最開始是他們魔君控制魔妃的,君臣相契心脈相連壽命共享不得背叛……”閣主說得很快,最後道:“總之是控制别人的壞東西。”
江幸露出了既警惕又有些懷疑的神情,葉竹心則是有些擔心,甚至還想去觸碰那個符咒,江幸攔住了他。
閣主笑笑,以前他對這個魔咒也十分好奇,所以能夠理解葉竹心的好奇,對江幸解釋:“不過,這咒的主人是我,他由我控制,所以你們不用擔心,至于他的來曆,我們的關系,說來話長。”
他猶豫了一會,道:“可能和江道友和溫道友的關系……差不多吧?”
溫茗一瞬間看向了他,江幸也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問他什麼關系。
“或許……或許吧,總之,在下以性命作保,他不會怎麼樣的。”
魔修對他的性命似乎十分敏感,兇巴巴捂住了他的嘴,“不許這樣說。”
從始至終,魔修眼中隻有閣主一個人,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甚至精神看起來也有些不正常,閣主無奈地用眼神笑笑。
“碰!”
外面忽然發出一聲巨響,幾人迅速回頭,發現是東方家的那個門生将對手重重摔出了擂台外,撞上周圍的護欄嘩啦啦倒了一片。
“他的修為并沒有很高……”
“這就是東方家的門生,相比修道,他們更注重修體修心,衣衫之下,是巨獸。”柳閣主也看向那邊,神情有些嚴肅,能夠存活五百年的家族,怎麼會簡單。
沒人不想得道那枚命玉,但林家堅持稱之為民間活動,嚴格禁止化神期以上的高手打擂,所以場上最高的是元嬰期修士,而各家族為了面子也是暗中派人去搶擂台,隻在台下暗流湧動。
林子笙已經上場了,隻不過在另外的台子上,江幸等人便沒有看到,此刻他剛打敗了似乎是來自蘇家的一位金丹巅峰高手,氣喘籲籲,往人群中看不見江幸,葉竹心等人的身影。
蘇家的選手站起來,胳膊和胸口挂了彩,林子笙的劍法又快又沒有章法,完全看不出是什麼套路,修為也十分紮實,很難和他體面過招,林子笙見他起來爽朗笑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承讓承讓!”
蘇家的選手咳嗽了兩聲道:“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林家的公子确實有些本事,怪不得林家敢拿出那樣的東西……不過,這塊命玉,今天就要從你們林家易主了。”
“你說什麼?!”
前方,穿着紫衣服的掌櫃走過來,身後站着三個人,是各個擂台上取勝的擂主,命玉今天就将要落到這幾人其中一個人手中。
“來自東方家的,李雙。”
是那個将對手扔到場外的門客。
“雲南散修,常以恒。”
是個修為不錯穿着藍色法衣的青年。
“來自雲家的,季倏然。”
是那個拿着骨牌折扇的飒爽女子。
“最後一位,就是我們主家的公子,林子笙!”
在衆人眼中,林子笙并排和三人站在一起,眼睛黑白分明,骨碌碌尋找那幾人的蹤迹,有一種少年的青澀,幾頂轎子中發出不屑的輕哧。
一個聲音道:“還以為是林家的局,得不到,就隻能毀掉了。沒想到……哈哈哈哈!”
過了十年,這塊命玉終于還是要離開林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