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家突然抓住npc的時候,伊恩吓了一跳,不過幸好他沒有做什麼。
“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啊……這個世界不是有雄蟲嗎?”
系統懸浮在他身邊,在旁邊幫忙監控遊戲後台數據,它聽到伊恩的疑問,立馬解釋道:“因為一般雌蟲見不到雄蟲,所以才會反應過度。”
“現目前整個整個宇宙裡隻有不到1000的雄蟲,他們被集中保護在白塔又稱為保護中心的地方,平時隻有高等級的雌蟲和達官顯貴能夠有機會進入,但也會遭受強烈的限制。”
伊恩此時意識到自己對于雌蟲雄蟲整個物種的了解太少了,他滿腦子都是做遊戲,在系統說出拯救世界這個目标時,大腦就已經自動開始生成遊戲草案。
系統見狀主動開始為他惡補知識:“這個世界的性别完全不能用宿主你那個世界的認知看待,雄蟲對雌蟲的吸引力是緻命的,雄蟲身上有特殊的信息素氣味,能夠讓雌蟲自動識别和尋找他們,精神匹配率越高、吸引力越強。”
“但同樣這種吸引力也會随着時間越變越強,如果得不到雄蟲的精神安撫,雌蟲會退化成完全體的蟲形态或者直接爆體而死,”
實際上系統對于遊戲精神力平台安撫雌蟲這件事不抱太大希望,更多的是想讓宿主開心,在身體同步蘇醒之前能開心點,避免後續任務産生抵觸情緒。
根據它收集的數據來看,73%的雄蟲在經曆和雌蟲交·配安撫期後都産生了抵觸情緒,因為雌蟲身強體壯,坐得雄蟲胯骨疼。
而且雌蟲的欲望強,哎,也不知道以後宿主會遭多少罪,系統看向伊恩的目光愈發包容。
“那我就放心了。”
伊恩卻松了口氣,他還在想自己的建模會不會被嫌棄,萬一不符合xp呢?原來雄蟲對雌蟲的吸引力這麼大,那應該沒多大問題。
在生成建模之前伊恩嘗試在網上查找雄蟲的照片,可是一無所獲,雄蟲保護協會禁止一切可能傷害雄蟲的行為,網上一張照片都沒有。
最後伊恩用了自己的身體建模,畢竟現在這具身體也是雄蟲嘛。
他調整了一下頭發和眼睛顔色,又随便捏了捏其它地方,捏出一張和自己有五分像的臉。
說實話,伊恩心裡有點虛,看着noc和自己相似的臉有種奇怪的錯位感,像看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出去當明星一樣,就是怪!
他安慰自己:這都是為了遊戲試行。
先測試,不行就換一張臉,他還有299個備選。
看着玩家呆立在門口的畫面,伊恩在心裡祈禱。
拜托了一定要戳中他的xp啊!
*
他的一個眼神便能讓人心中掀起巨浪。
陽光貪戀地親吻他的臉頰,将他的發絲照得透亮,他隻是眨了下眼,卻讓巴尤海感到地震般的恐慌感。
他像是一顆未經雕琢的寶石,青澀地被擺放在過于随意的場景,隻是一眼便驚心動魄,雄蟲有一雙過于透徹的眼睛,這樣的藍色,巴尤海隻在運貨途中路過的宇宙時空看到過。
他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微微偏頭向巴尤海看來,在那一刻,雌蟲率先低下頭,像要把頭埋進胸膛裡似的,不斷加速的心跳讓他天旋地轉。
教室裡的騷動安靜下來,一道疑惑的聲音在巴尤海身後響起,“同學,你站着幹什麼?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巴尤海聽不清他在講什麼,手腳都充血似的軟,他機械地走到唯一空着的座位上坐下,隻有自己知道内心經曆了怎樣的波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樣的,完全憑借本能完成坐下的動作。
雄蟲還在看他嗎?應該沒有了吧……
巴尤海僵硬緩慢地擡頭,卻和透徹的藍眸對視了個正着。
坐在左前方的雄蟲似乎對他的舉動很好奇,視線徘徊在他周圍。
巴尤海強迫自己盯着半空,龍卷風襲擊了他的大腦,隻留下孤零零的越來越激烈的心跳,他捏緊拳頭,仿佛經過戰場般,渾身緊張得冒汗。
老師打扮的雌蟲走進教室,強調了一句紀律便開始講課。
巴尤海感受到雄蟲将視線挪開,他松了一口氣,同時一陣不舍之情别扭地籠罩他,讓他想抓住那離開的視線。
這隻是個遊戲。雌蟲在心裡警告自己,但全身上下的激素不聽話地瘋長,多巴胺快樂地流進血管。
原本因為臨近發情期而變得暴躁不安的精神好了不少,但巴尤海沒有注意到這一變化,他像個陰森可怕的偷窺狂,視線死死黏着斜前方不遠處的雄蟲。
奇怪的是在遊戲裡,仿佛隻有他一個能認出雄蟲。
其他蟲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有些蟲翻開書讀起來,有些蟲還在嬉笑打鬧,有些蟲已經倒在桌子上睡覺,而隻有他一個蟲以緊密的、隐晦的視線看着那個低頭閱讀的雄蟲。
這不會是假的吧,但來自基因裡對雄蟲渴望正在提醒他,距離自己隻有3m的人就是雄蟲。
瘋了,這遊戲制作人是瘋了吧,竟然敢用雄蟲模型……不甚至是精神力來做遊戲!
如果讓其他遊戲公司知道了,讓雄蟲保護會知道了,那它必然會在一個小時之内被逮捕關進監獄的!甚至直接被當場擊斃啊……
巴尤海的大腦一片混亂,直到下課他還保持着原本的動作坐在位置上不動,他在思考,如果自己接近遊戲裡的雄蟲,那自己會不會被法律處罰。
他的思想被兩邊拉扯着,每個細胞都在告訴他,他需要眼前的雄蟲,而道德讓他應該立刻舉報這個遊戲,以保護好雄蟲的隐私。
在伊恩看來這家夥就這麼坐着,像傻了一樣一動不動,搞得他有點心慌,難道雌蟲不喜歡嗎?根據他看到的新聞和各種評論來看,他們應該特别狂熱才對,但是他怎麼就隻是坐着啊!
于是他意念一動,原本等待着被搭話的雄蟲殼子動了起來,他經過呆坐着的雌蟲玩家,從後門走了出去。
又等了幾秒,坐在位置上的雌蟲表情忽然變得痛苦扭曲,像即将發病似的,把伊恩吓了一跳,但在他準備将人踢出遊戲前,對方嗖地站起來,跑去後門。
*
巴尤海的思緒仍是一團亂麻,但他知道,如果這次自己不把握機會,他肯定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