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你的弟弟格林要來找你這件事你在看到那封信以後就和圖爾鞏提前打了個招呼。
當然你其實是想要借圖爾鞏之口把這家夥給勸說回去,你可不想當面見他,圖爾鞏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格林?你是說你的弟弟格林是麼?但他的到訪我未曾聽說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他擅自從多爾羅明離開,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自己的計劃。”你說,這是根據你對他的了解推測出來的可能性。
希望你能收到他中途死在半路上的消息,這絕對是個好消息,不用你動手就能解決掉一個競争對手。
而你告訴圖爾鞏,也是為了讓他把這件事告訴你遠在多爾羅明的母親父親,這樣一來就算他活了下來,等他回到多爾羅明以後也少不了一頓斥責和懲罰。
無論怎麼看,這些結果都很讓你順心。
圖爾鞏反過來安慰你,“不用太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倒不如說你希望他最好半路上出什麼事呢,不過你現在還在維持溫和友善公主的人設,所以你隻是微微垂下眼簾,仿佛真的在擔心你的弟弟格林,“希望真的是這樣的。”
雖說你在圖爾鞏面前表現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但這絲毫不妨礙你今天繼續上箭術課,而格洛芬德爾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知的消息,你懷疑是圖爾鞏透露給他的,事實也正是如此。
當時格洛芬德爾一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就決定要去尋找格林,即便你對格林似乎不怎麼合得來,但無論怎麼說你們也是血親,精靈是那麼重視血親。
但是他的提議被圖爾鞏否決了,後者說:“你現在離開反而會讓她心神不甯,所以你就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明白了。”格洛芬德爾當時是這麼答應下來的,可是在上課的時候看見你平靜的側影,他還是止不住地關心你。
你将箭矢搭在箭弓上,拉開弓,微微眯起眼睛瞄準,然後松開右手,箭矢即刻飛了出去,咻地一聲劃破空氣,然後正中紅心,你說:“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格洛芬德爾去檢查你的左手食指,這個箭弓對你來說還是太沉了一些,你的食指不出他所料地留下一道劃痕,差一點就要出血了。
你又問了一遍,“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圖爾鞏大人告訴我的,抱歉,我原本答應了他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但是我沒辦法做到。”他光是想象了一下你得知這個消息時的表情就感到難過,他拿出藥膏遞給你,你低頭給食指上的劃痕塗藥膏,你說:“我并沒有那麼擔心。”
“也是,畢竟你的弟弟也不是尋常人,他是貢多的兒子,哈多的孫子,未來還會成為多爾羅明的主人,這樣的人物絕不會死在半路上。”格洛芬德爾說。
你輕笑一聲,你在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從表面上來看你的表情毫無變化,但你能夠感受到内心的怒火在聽到格洛芬德爾剛才的話語時陡然旺盛,幾乎要燒灼你的心髒,“真有趣,你們在介紹誰的時候總會說是哪位父親的兒子,哪個男人的孫子,但卻忘了他,他們都是從女人的身體裡誕生的。”
你心中的火焰長久燃燒,自你擁有意識以來就在燃燒着,時至今日你已經能與這抹憤怒的火焰和諧共生。
“那麼我的未來呢,他會成為多爾羅明的主人,我又會成為什麼?”你擡起頭,很冷靜地問道。
格洛芬德爾看向你的眼睛,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
他忽然之間想起了那一則預言,關于你的預言,你會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他說:“你會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
你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是麼,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把藥膏還給格洛芬德爾,你繼續拿起那把對于現在的你來說沉重的箭弓,你就這樣沉默地将箭筒裡的箭矢用盡,遠處的靶子紅心上紮滿了箭矢,密密麻麻的一片。
結束上午的箭術課後,中午和下午都是你的自由活動時間,這些時間你都在和伊綴爾看書中度過,時間一眨眼就來到了傍晚,你來到宮殿旁的河邊,手裡拿着一塊幹巴巴的黑面包,你把面包捏成碎屑然後丢到河裡喂魚,那些魚嗅到食物的味道就蜂擁而至,擠擠挨挨地聚在一塊,你一邊走一邊撒面包碎屑,那些魚也就跟了你一路,
手中的面包越分越少,最後隻剩下一點殘渣,你本想着看一會魚就回去的,但是沿着河邊慢悠悠地走回去的時候碰見了格洛芬德爾,他似乎是想要為今天上午的對話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