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沫咎靜靜聽着,楊柳順從立在一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那邊的裴瑜恍若未覺,還在喋喋不休。
“接下來的劇情我自己有數,你們就先别亂改,還有,把我和霍淩的熱度炒上去,主cp沒有熱度走不遠的!”
對面說了什麼,裴瑜有些不耐煩,手敲院子的壁。
“裴沫那邊的我自己會想辦法,你就負責盯着制作組,别讓他們亂改我的計劃還有人物的記憶!”
裴瑜沒再出聲,裴沫就知道她結束了,帶着人提前離開。
“小姐。”
回去路上,楊柳神色一言難盡,“大小姐她……”
裴沫思忖着,聽見楊柳問起來,随口應付:“裴瑜?哦,她中邪了。”
楊柳驚恐,裴沫一說她便信了,想來自家小姐和大小姐互不對付,收斂起了自己的嘴巴。
哪怕現在裴瑜到她面前發瘋。她都不會說一句。
裴沫正在思考,沒有注意到。
直至走過一個彎,裴沫率先停了腳步,楊柳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走出。
“楊柳,你怎麼在這裡。你不該在祠堂門口等你的小姐嗎?”
那人銳利的視線掃過來,楊柳心中一顫,而後将懷中的食盒拿出來;“我給小姐帶一點食物。”
那人哥倆好一般摟住楊柳的肩膀,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轉悠。
“你聽我說,給裴二小姐做婢女還不如給大小姐做,雖然二小姐也是府中的小姐,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究竟誰才是受老爺和夫人喜愛的那個。”
說着那人左右看了看,附耳與楊柳說了些什麼,楊柳眉眼間逐漸露出驚恐,她一把推開人,眉頭皺的死緊。
“大小姐怎麼可能這樣做!”
那人笑起來,似乎眼中透露狠辣,面對楊柳的質問絲毫不在乎。
“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姐,地位連靖世子的外室都不如!”
他左右張望,确定沒人以後才敢放肆說:“聽聞裴二小姐早就失了貞……”
他遞給楊柳一個你懂的眼神。
楊柳胸口上下起伏,似氣得不輕,指着他罵道:“張三,你莫要再诽謗人了!”
張三吐了口唾沫在手上,兩手互搓,眼中的冷厲蔓延而出,他一字一句,“我已經将這個事情告訴你,就問你上不上大小姐的船。”
楊柳柳眉倒豎,想都不想便拒絕,“不可能!你死心吧!”
張三撲上來,掐住楊柳的脖子。
“既已知道,就留你不得了!”
楊柳臉被掐得青紫,張三眼神油膩,稍微放開一點,以供她呼吸,地痞一般詢問:“我再問你一遍,跟不跟我?”
楊柳咬着牙,呸一聲,“你做夢。”
窒息重複感撲面而來,楊柳眼皮子上下打架,手中的食盒落在地上。
下一瞬,身上的人被推開,張三抱着雙腿歪歪扭扭倒在地上,楊柳捂着脖頸開始咳嗽。
眼前發黑,等她有精力擡眼,便見面前的裴沫。
裴沫逆光站着,夕陽最後一絲餘晖落在她身上,被照耀,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刀尖淌血。
視線下移,張三扶着腿到死地上哀嚎,他的膝彎處的衣料被劃開,裡頭的傷痕深可見骨。
“二,二小姐。”
裴沫視線移來,楊柳看得心中一突,心髒狂跳,怔愣的神色被嚎叫的張三喚醒。
地上的那個也是反應過來,對上裴沫的目光,他不禁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讨饒:“二小姐,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他疼的直抽氣兒,可憐兮兮的神情和剛才貶低裴沫的樣子天壤之别。
裴沫笑眯眯,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沉默站在一旁的霍十,順手把匕首扔還給他。
“處理掉他。”
她往前走出兩步,後又轉頭回身。
“之前怎麼處理人的,你就怎麼處理他。”
霍十點點頭,拖着張三就往外走,張三疼得吱哇亂叫。
等拐出一個院子,叫聲突然沒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塞住了嘴。
裴沫轉頭看她,“你信?”
楊柳連忙搖頭,保證道:“我隻信小姐!”
“我有些餓了。”
楊柳将地上的食盒拾起,裡面的糕點還完好,雖然沒有待在盤子裡,形狀都沒有變化。
等了半個鐘頭,裴沫再次動身,楊柳開始收拾糕點的殘骸。
“楊柳,你在外面等着。”
楊柳還未說些什麼,那頭的裴沫就已經把玉佩再次掏出來,系繩纏繞在指尖。
她扶着祠堂的窗戶,道。
“霍十。”
楊柳覺得自己沒有眨眼,可偏偏下一瞬,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她家小姐身前。
作為小姐的婢女,沒等她沖上前保護小姐,那高大的男人就蹲下身子,姿态倒像是對着她家的小姐俯首稱臣,
楊柳嘴巴張大,能塞一個雞蛋了。
裴沫利索地爬回去,霍十也順着進入,最後還關上了窗戶。
裴沫進去之後,發現林賀仍舊抱臂站在原地,連姿勢都不曾換過,眼眸含笑看着她。
“林小将軍,怎麼還在?”
裴沫找了個角落盤腿坐下,靠在牆上,揉着太陽穴。
“陛下讓我跟着二小姐,不敢不從啊。”
林賀眉眼舒展,嘴角微彎,沒有半分被逼迫的不情願。
裴沫扶額。
林賀不是裴瑜的追求者麼?
什麼時候和霍咎如此要好?
裴沫試探詢問:“你認識裴瑜麼?”
林賀撓了撓頭,而後回複:“裴大小姐麼?我認得的。”
他繼續說:“溫文爾雅,知書達理。”
裴沫不解,追問到:“你對于她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