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馮鈞身上的肌肉練得那麼好,他看馮鈞搬泥袋子那麼輕松,不然這些東西還真搬不動。
常羽讪讪地笑了:“那這些用搬過去嗎?我看這裡還有好多,不如就放在這裡,挪來挪去也不方便……”
馮鈞緩緩取下手上的白手套,很是體貼地順了他的意:“不用搬了,堂屋裡的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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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鈞在工作,常羽就自己在院子裡轉悠,他想起自己最初想來昭瓷的目的,就是為了在這裡找個清淨地方待着,也不用對着他哥的人心煩。
此時此刻,跟他想象中的一樣,自己确實是在不久之後,成功進入了昭瓷。
先不管是用什麼法子,反正是進來了。
常羽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發現這院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太冷了,老房子冷,人也冷,他又溜達到馮鈞身後。
比起對昭瓷的好奇,他現在對這個宅子的主人更是好奇。
隻是常羽目光實在不知道什麼叫收斂,就差把眼珠子黏在馮鈞身上,目光繞着專注工作的人打量來打量去,馮鈞被這目光灼得擡起頭看了他好幾次。
“怎麼了?”常羽目光慢悠悠地從馮鈞的腿上收回,又見馮鈞抱泥的動作,一時啞住了。
常羽不是個高雅的人,以前跟着他哥學過一段時間茶,但是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也并不認為玩陶瓷的如何高雅,畢竟說到底都是一坨泥。
現在依舊如此。
隻見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拉坯機前,雙手抱着白如玉質的泥巴,沾水合攏提高。
白色的泥棍随着動作登時拔高,手掌前推按壓,把泥巴壓低,合攏則再次把泥捧高,如此反複。
常羽看着看着,乳白色的泥巴從男人修長的手指中溢出,他有些不太好了。
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他雖然平時不着調,但是從來沒有過界行為,但他自從看見馮鈞之後,腦子總感覺是被什麼黃色顔料給染了,他有時候甚至懷疑,馮鈞是不是在勾引他,不然他也不會動不動就胡思亂想。
可馮鈞也沒做什麼。
馮鈞關掉轉盤,靜靜地看着常羽。
常羽回過神,矜持而含蓄的說:“鈞哥,你這手法不錯。”
馮鈞薄唇輕啟,聲音低沉鎮定:“你要試試?”
這話說得實在有暧昧,常羽看着馮鈞一本正經的臉,不确定是自己腦子太黃,還是馮鈞故意的。
他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走到一遍,拿起手機老實了。
試個屁啊!這怎麼試?
他盯着亮起的手機屏幕,思緒卻不在這上面,偷眼去看還坐在拉坯機前的人。
他看見馮鈞坐在馬紮上,又重新把手放在泥巴上。但是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男人把泥巴直接按了下去,兩三秒後,男人直接把泥巴取了下來,放在石膏闆上,起身去外面的水池裡洗手。
明明一個東西都還沒做出來,這就不幹了?
常羽目光閃爍,忽然有些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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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下,蜿蜒山道中穿梭着一輛白色保時捷,裡面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子坐在駕駛座正後方的座位上。
青年穿着一件灰色的英式西裝,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襯衫,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似乎根本不受高溫天氣的影響。
那人垂眸輕笑,眉眼溫潤,坐在後方一遍遍堅持不懈地給人打電話,但是每次都沒人接聽。
車穩穩停在山崗保安亭處,陳銘擦了把頭上的汗,趕緊上來把車門打開。
司機停下車就去後備箱拿行李,陳銘拘謹地站着,聲音謹慎而嚴肅:“三少,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