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子裡扔了會兒石子,低頭看了眼手機,終于還是忍不住進了馮鈞的屋子。
屋子最外面的布置和昭瓷整體風格很像,但是一繞過屏風,裡面的裝飾帶着極繁主義的風格。
常羽大緻晃了一眼,走到床邊,馮鈞安靜閉目躺在床上,右手上是重新包紮好的紗布,左手指骨上也有些破皮,但是不嚴重。
他随手拿起旁邊的溫度計,對着馮鈞的額頭測了一下,溫度顯示38°5,溫度計剛離開馮鈞的額頭,常羽猝不及防對上馮鈞睜開的眼。
常羽牽扯嘴角:“醒了?”
他若無其事地把溫度計放下:“……感覺怎麼樣?”
馮鈞定定地看着他,因為高燒眼裡布滿血絲。常羽如坐針氈,馮鈞閉上眼,聲音沙啞:“一杯水,謝謝。”
常羽像是聽見什麼敕令,趕緊起身離開去倒水,一走一回一趟下來,他平靜了,把水杯遞給馮鈞之後,還有心思打量一圈床上的人。
常羽沒良心地笑了:“難受不?”
馮鈞靠坐在枕頭上,臉色發白,嘴唇卻被燒得殷紅滴血,常羽怕他端不穩水再灑床上,心中有個念頭遲疑着,卻見床上的人微微前傾身子,就着常羽的手去喝水。
常羽很是受用,心髒撲通撲通跳着,膽子就漸漸大了。
他把水杯放在旁邊的櫃子上,輕哼一聲:“現在來算算我們的賬,我可不想欠你什麼。”
“一萬八的茅台,兩塊九千的茶餅,你要是覺得不夠,我再添,算是我這段時間來昭瓷的報酬,酒算不上多好,茶也比不過你自己的茶,你要是不要的話,我就轉賬給你。”
常羽拍拍手從椅子上起來:“看在你病的份上,我不計較你在微信上給我發的那什麼玩意了,就這樣吧,我走了。”
好聚好散,也是朋友一場。
常羽有些唏噓,見馮鈞又閉上了眼,他一陣不快,也沒打算再留在馮鈞這裡礙眼。
“走——卧槽!”
常羽剛轉過身,手臂被人從後方大力地握住,猛地往後一拽——
常羽倒在床上,他想扭頭,身後有隻滾燙的手卡在他後頸别住他,灼人的呼吸抵在脖子上激起一陣顫意,他要翻身,精悍的手臂卻勒得他險些喘不過氣。
“艹!你有病啊!”
常羽在床上亂拱,向後抵的手肘被人按住,腳上的鞋子被人踢掉,緊接着亂蹬的腿也被人用腿夾住,渾身上下都被人纏住。
“睡一會。”
聲音沙啞低沉帶着揮不去的疲憊,常羽動彈不得,盯着勒在自己胸口的手,不敢大動作碰着紗布。
睡一會?
常羽氣笑了:“你睡覺就睡覺,拉我做什麼?之前說話還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我真要走了你又拉上來?陌生人!你過界了!”
常羽中氣十足:“不能睡!你要睡覺就得先給我道歉!”
他一察覺這可能是馮鈞可能是在向自己示好,嚣張的氣焰瞬間起來,如果不是馮鈞勒着他,他甚至要跳下床叉腰大笑。
“先說和好還是不和好,我可不是什麼随随便便的人,不和好就松開我,說好的要斷得一幹二淨的!”
他仿佛是抓住了馮鈞的小辮子,繼續要借題發揮,卻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結結實實地按在懷裡。
不輕不重兩個字咬在常羽耳邊:“安靜。”
身後的人精力不濟,常羽睜着眼,等纏在自己身上的勁小了些,就費勁地從衣兜裡拿出手機。
他想從馮鈞的懷裡鑽出來,不料身子才偷偷往外爬了一點,就被身後的人狠狠一勒锢在懷中,那隻手遊走卡主脆弱的咽喉,讓他一度懷疑馮鈞是不是有什麼字母屬性、特殊癖好。
“艹,祖宗,松松,快喘不上氣了。”常羽扒住馮鈞的肩膀,但身後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幾分鐘後,常羽收回剛才的話。
馮鈞還是有反應的,起碼勃啟了。
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