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頭好痛。”溫嘉宜從地上爬起來,隻覺得腦袋裡一陣刺痛。
她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突然覺得兩眼一黑。
伴随着陣陣眩暈,溫嘉宜跌坐在地上,用手扶着額頭。
“目前宿主的這具身體處于宿醉狀态中,還請放心,頭痛是正常的。”
“如果您忍受不了疼痛,可以采取多喝熱水的方式來降低血液中的酒精濃度。”系統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然而溫嘉宜并不領情,她覺得自己的頭已經很痛了,系統的機械音在她耳邊聽起來更是嗡嗡響,于是她開口,短短四個字言簡意赅:“閉嘴,謝謝。”
“真是令統傷心,雖然我不是富有感情的人類,但也好歹是智能生物,您的這句話,實在是太傷統了。”
“不過我還是貼心地幫您準備了蜂蜜水。”系統的機械音聽上去有幾分委屈,它的話音剛落,溫嘉宜手邊的茶幾上便出現了一杯溫度剛好的蜂蜜水。
她拿起蜂蜜水一飲而盡,然後又掙紮着爬到了沙發上,躺了一會才覺得腦中清明起來。
想到剛才說的話,溫嘉宜覺得自己是有些過分,于是她誠懇地同系統道了歉:“剛才我頭太痛,不小心說了惹你傷心的話,對不起。”
“沒關系,您的道歉我收下了。那麼請問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可以開始接受原主的記憶了嗎?”系統問道。
溫嘉宜覺得自己現在比之剛才要好上許多,因此她回答:“可以。”
“即将為您傳輸記憶。”
系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短短一瞬間,溫嘉宜的腦海裡就多出了一段段不屬于她的回憶,這些回憶或悲傷、或快樂、或憤怒,它們都來自一個名叫***的女人。
原主出生在相對落後的小山村裡,她的父親文化不高,因此隻能出去幹些體力活,她的母親同她的父親就是在打工期間認識并相愛的,相愛後他們迅速結婚,然後生下了原主。
後來原主的母親在家裡帶孩子,原主父親則繼續在外打工。
可是好景不長,原主父親因為工地的安全措施不到位,不慎從高樓摔下一命嗚呼,黑心的包工頭草草賠償了一點錢來息事甯人。
原主父親發喪後不久,原主的母親就收拾行李獨自去了外地,了無蹤迹,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都說沒娘的孩子像根草,更何況原主不僅沒娘、更沒有爹,她的爺爺奶奶對她不是很差,但也不是很好。
他們的收入有限,即便收了賠償也僅是杯水車薪,換言之,能給孩子吃口飯就不錯了,其他什麼就不要想了。
所以在别的小姑娘愛美穿漂亮衣服的年紀,原主隻能穿着破舊的衣服,每當看見别人的新衣服,她的心中總是會生出些許自卑與恨意來。
不過随着年齡成長,有一件事令原主驕傲起來:她雖然沒有錢買衣服,但粗衣粗布卻掩蓋不了她那如花朵一般的嬌美容顔。
也正是因此,她的内心總是分出兩種聲音,一半驕傲,一半自卑。
高二時的原主結識了鎮上的一群鬼火少年,同這些鬼火少年交上朋友後,她突然覺得學校的一切是多麼的無趣,這樣想着,索性她便辍了學,脫下那醜陋的校服,換上了漂亮的裙子。
她在鎮上找了個工作,不再回家了,爺奶得知後也曾找上門罵過她不孝,隻是她的心中總是忿忿不平:憑什麼說她不孝?他們有對自己好過嗎?真的對她有親情嗎?有嗎?
她隻是在以他們對待自己的方式來對待他們而已。
在鎮上工作的這段時間,她遠離了鬼火少年。
或許是因為她總要工作,沒有時間,她比不上那些倚靠着家人肆意揮灑青春的少男少女,她得為她的溫飽發愁。
漸漸的,她失去了朋友。
就在她失去朋友後不久,在小鎮網吧上做網管的她和一個容貌俊逸的男人相遇了,男人眉間的張揚潇灑吸引了她,而對方也為她的美麗容顔所傾倒,他們就這樣談起了戀愛。
甜蜜的戀愛談了一年,她突然懷孕了,于是慌張得什麼都不懂的男人将她帶回了家。
男人家所在的村子離原主家的村子不遠,也是一個同樣落後貧窮的小村子,她就這樣在男人家住了下來。
彼時兩人雖然已經是成年人了,但内心裡都還是半大的孩子,也不懂懷孕該注意些什麼,全靠着男人的家人一路操心。
十月懷胎後,孩子呱呱墜地,當看見孩子那白嫩可愛的小臉時,原主曾暗暗發誓,一定不會讓孩子再重複自己的人生。
可很快原主便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自從她生了孩子後,男人的本性便暴露出來,他不再工作,而是躺在家好吃懶做。
她在家一邊帶着孩子,一邊還要操心家務。雖然有公婆幫忙,但她還是很累,并且這不是單純的身體上的累,是精神與身體雙重的累。
她疲乏了,她看着孩子,看着小嬰兒躺在襁褓裡朝自己露出笑臉,原主隻覺得心酸和對不起。
她并非不愛孩子,也并不是不想要孩子,但她更愛自己,不想自己爛在這個泥一樣的地方裡,最後變得跟那些村民一樣,終日困在這個小小的村子裡,守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她想去大城市打拼,至少,那裡的舞台更大更耀眼,說不準她會有機會。
在糾結中,原主還是選擇了離開,她的野心勃勃,猶如一株在風雨中成長起來的雜草,隻要汲取到一點養分,便會瘋狂生長。
機會來的就是那麼巧,原主在海市的飯店當服務生時,遇見了正在起步階段的娛樂公司的老闆林成,林成一眼便看中了她的美貌,于是簽下了她。
一晃三年過去,由于她是公司的第一個藝人,因此公司有了什麼資源都往她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