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eleanor搖了搖頭,她也壓低了聲線:“嘉宜,我暫時不用修,又不是裡面的内置系統出了問題,這身皮肉可以再生,我去醫院包紮一下就好了,它會自己長好的。”
“而且我這還可以做個驗傷。”eleanor又說,“嘉宜,還是把她送進去比較好,你們還要在這裡呆一段時間,我不能放任危險在主人身邊。”
“可是你沒問題嗎?”溫嘉宜不太贊同,“看着也太吓人了,還是聯系系統吧。”
“沒問題,真的沒問題。”
見eleanor難得強硬的拒絕了自己的請求,溫嘉宜歎了口氣,語氣軟和了一點:“那我先去車裡拿醫藥箱,用紗布給你先纏上。”
eleanor點了點了點頭。
—
過了一會。
警察來了,将在場的人全都帶走了。
在查過監控,又給eleanor驗了傷之後準備将女人拘留,因為eleanor的傷口不大,女人咬的又是肉畢竟多的地方,并未傷及根本,所以隻判定了輕微傷,不能構成故意傷害罪。
不過警方在了解事情經過後認為是女人起頭在先,做出的事情也非常惡劣,就給予了範圍内最重的懲罰,她被處以罰金五百元,拘留十天。
聽到這個消息,溫嘉宜眉頭皺的老深,但eleanor卻神色淡然,看着eleanor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溫嘉宜不由得好奇起來:“你已經提前知道了?”
“嗯。”eleanor回答,“在我的預料之内,但也足夠了,十天内,你的安全都有所保障。”
“何必呢。”溫嘉宜抱着熟睡的柚柚,她望着地,小聲嘟囔着,“你要是好了我也不用擔心安全。”
“不。”eleanor盯着她一字一句非常認真的說,“隻靠我是不行的,要處處小心才是。”
“唉,真是敗給你了。”溫嘉宜仰天長歎,随後她起身,“我聽你的,行了吧?”
—
這麼一折騰,再回去已是深夜,溫嘉宜和秦栩都沒吃飯,中途倒是給柚柚買了點東西吃,小孩子吃完東西困得很快,一路睡到回酒店都沒有醒。
這回eleanor受了傷,即便她是仿生人,但溫嘉宜也不忍心奴役病患,她将人按在了套房裡的另一間房休息,自己則和秦栩分工将孩子基本的衛生問題解決。
忙完這一切,累的快死的兩個人攤在餐椅上,面對餐桌上的一桌子菜,毫無食欲。
溫嘉宜看着天花闆,突然她感覺上方有一片陰影飄過,再定睛一看,秦栩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你有什麼事嗎?”溫嘉宜坐正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秦栩在她旁邊的餐椅上坐了下來。
“有件事要告訴你。”秦栩臉色怪異的說。
“什麼事?不是太重要的明天再說吧,我真的好困。”溫嘉宜揉着眼睛。
“額……從你的角度看應該是挺不重要的吧……”秦栩被噎了一下,“但是,唉……算了。”
秦栩咬了咬牙,他在知道這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把這事放在心頭上了,他本想找人傾訴一下的,但是想了想後還是算了吧,畢竟說出去怪小題大做的。
但溫嘉宜見他這種猶猶豫豫的樣子卻突然來了點興趣,她拉了拉秦栩的衣角:“那你還是說吧。”
“這事吧、這事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秦栩吞吞吐吐,“就是陽市那邊的警方聯系上我們,說是柚柚的奶奶找到了,人現在在陽市當保姆……”
“這不是挺好的?”溫嘉宜聽完一下子有精神了,“以後遛娃大軍又多一員,想偷懶的時候還能交給奶奶,說實話,雇人的話除了eleanor我還是不太放心……”
她自顧自的說着一些圈内奇葩保姆的案例:有想小三上位的,偷雇主家東西的,拿走雇主機密資料的……全然沒注意到秦栩那黯淡沮喪的神情。
“你——”當溫嘉宜說完看見秦栩的臉色時,她有點震驚,“你怎麼了?”
“沒事。”秦栩生無可戀的說,“這是我第一次擁有這麼全的家人。”
他掰着手指頭開始數:“父親、母親、妹妹……”
“真不知道到時候見了面該怎麼辦。”
“原來,你是為這個啊。”溫嘉宜一時語塞,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秦栩,經過一番冥思苦想後,溫嘉宜說,“其實你放輕松好了,系統不是已經提前做過處理了嗎?現在你就是原主,而且這麼多年沒見,脾氣秉性變化了也是很合理的。”
“放松不下來。”秦栩低下頭,他低垂着眼睛,失魂落魄的看着地,他父親早逝,母親對他一向嚴厲,很少關心他。
然而這裡原主的父母卻很好,他們非常愛自己的兩個孩子,所以秦栩此刻很為難,習慣了長期孤身一人的他突然多了對有愛父母,他是真的手足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