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同坐在見南山的雲車上,時青谷向幾人介紹白玉京:“幾百年前突然天降甘露,而後便出現了一座白玉山,據說這山其實是上界掉下來的一塊神玉。”
原本的白玉京和密州其他城池相較,是諸多修士城池之一,因有明月夜在此地,故而更大一些,繁華一些,但自從有了白玉山之後,白玉京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白玉京了。
明月夜特意從白玉山上鑿下玉石,用于砌城。
“來白玉京的遊玩的修士變得更多了,春江渡的鴛鴦舟都多了好幾隻,我種的谷子大半都賣給了春江渡,供他們喂鴛鴦。”
飛過幾座春樓,将一衆粉白黛綠唱的“白玉山,仙果酒,一個小蟲往裡鑽,黑漆漆,滑溜溜,小蟲原是條大龍”等淫詞豔賦抛之腦後,幾人像逃命般,又往前飛了幾重天,直到一座恢宏秀麗的城池映入眼簾。
白玉磚、白玉瓦、白玉樓,白玉鋪陳千裡。
晨光普照,這座精緻又華麗的城池泛起柔澤的光芒,如同一塊放大的精美玉雕,又如同仙界的靈霄寶殿。
城門共有五個,皆刻有大型陣法,每個門釘都是支撐陣法的靈石,有役使靈獸拉車的,那身形龐大如山的靈獸也能從城門輕松通過,城中不知用了什麼,萦繞着一股令人心醉的香氣。
彩雲環繞,靈光大盛,仙家氣派,這便是白玉京,也是蕭銜蟬幾人出島後見到的第一個大城,此時他們的腦袋裡正不斷滾動着同一句話——太有錢了!
“什麼家底啊,竟然用玉石修城!”蕭銜蟬喃喃自語出聲。
他們現在還沒進入内城,腳下踩得磚都是白玉制成的,金不禁他們也齊齊張大嘴巴,露出沒見識的表情。
謝無柩的嘴角抽搐幾下,不留痕迹地遠離了這些人。
時青谷笑道:“我時常來白玉京賣靈谷,對這裡還算熟悉,等找到我師姐,到時候帶幾位道友四處轉一轉。”
時青谷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不甚和諧的聲音:“我當是哪個窮鄉僻壤出來修士這般沒見識,在白玉京城門口丢人現眼,原來是見南山的鄉巴佬!早知道他們站在這,我才不往這來。”
來人坐在雷金竹肩與上,透過變幻萬千的海市紗帳,可以看到是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他衣服上的符文金光閃閃,鑲嵌着打磨好的上品靈石,靠在肩與斜眼看人,聲音裡滿是居高臨下的嫌棄。
擡肩與的不是凡人,而是修士,這些被當做下仆的修士穿着亦華貴非常。
時青谷一張小麥色的臉氣得通紅,然他不善與人争辯,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
那人揮了揮灑金扇,還要說些什麼,餘光掃到時青谷背後的幾人身上,突然閉上嘴,直覺告訴他,這五人不一般。
他一甩桃花織金袍,敲敲扶手,示意下仆擡他進城,前呼後擁着好幾個仆人,守城的修士一句都沒多過問,就恭敬地放人進去了。
這一幕看得蕭銜蟬皺眉:“這人誰啊?”
時青谷又是氣急又是挫敗:“是明月夜露白長老的侄孫夜猶良,夜家是密州的名門大族,他素來看不起我們修生靈道的,覺得我們與凡間老農無異。”
“老農怎麼了?沒有農民種地,餓都餓死他。”蕭銜蟬不快道。
官二代加富二代,難怪這麼嚣張,隻現在也不是計較此人無禮的時候,人家早就進城了,蕭銜蟬一行人便到城門處,先進城再做打算。
守城的修士照例詢問他們出身哪門哪派,聽到他們說是“朋來”,一臉不屑,冷笑:“可是奇了,自從蓬萊島說要參加關龠法會,九界一時間竟同時出現數百名蓬萊弟子,勸你們一句,别什麼熱度都蹭。”
蓬萊島諸人對守城修士的話不明所以。
直到進城後,時青谷才告訴蕭銜蟬他們緣由。
自從九方得知蓬萊出世的消息後,就出現了無數個号稱蓬萊親傳的弟子,一開始還有人相信,讓他們打着蓬萊的名号,招搖撞騙了好多靈石,後來随着騙局被揭穿,導緻現在凡是出現“蓬萊”二字,都率先被認為是騙子。
驟聞此事的蕭銜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