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辰留飄到門口，“隻是還不知，姑娘想要辰留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這個……我一時也還沒有決斷……等我想好了告訴你吧。”這大名鼎鼎的司陽仙君，總不至于是背信棄諾之輩吧？她擡起頭看向禮辰留，等等，還是得早做準備。

她說道：“不過既然仙君答應了，不如就留個憑證，日後仙君若是賴賬，我也有個說法。”

“憑證自然是需要的，隻是辰留現在魂身分離，恐怕給不了姑娘實在的物件兒。”禮辰留想了想，“不如這樣，我将操縱神器擎天鼎的術語告訴姑娘如何？姑娘此去天界可将擎天鼎帶走，待到将來想好要辦什麼事的時候，再将鼎還回來。”

“仙君的意思是，若這事兒沒了，這擎天鼎就留給我了？”

“這是自然。”

擎天鼎？聽着也像是個厲害的神器……

“行。就依仙君所言。”她拿筆記下禮辰留說的術語，轉頭道：“快走吧快走吧。”

鬼珛關上門，走到床邊，倒頭便睡。

困死我了。

鬼珛睡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飯桌上，鬼月離問道：“阿珛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啊？什麼話？”她看了看小龍魂又看了看鬼月離，最後看向桌上的雞腿，一筷子夾起，大口開啃。

“你沒有答應别人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情？”鬼珛啃地滿嘴包嘴。

小龍魂在一旁也是不明就裡，不過鬼月離這表情，他是熟悉的。他在鬼珛耳邊小聲說道：“是不是又闖什麼禍啦？”

“啊？怎麼可能？”鬼珛放下筷子上的雞腿，她将嘴裡的肉咽下去後，說道：“天地為證，我昨天回來之後就在睡覺，連門都沒有出過，怎麼會闖禍？”

她說完直接用手拿起雞腿，“不可能，這不可能。”

小龍魂見鬼珛這斬釘截鐵的樣子，更疑惑了，那鬼君這臉色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夢遊闖禍了？”

鬼珛的腦子像是被點了一下，手上的雞腿懸在空中。

“你這麼一說，我昨晚，好像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一旁的鬼月離不由地笑起來，“阿珛夢到什麼？”

鬼珛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跟那個天界的仙君做了個交易，他答應幫我辦一件事。”

“那你交易什麼出去了？”小龍魂趕緊問道。

“他想讓我幫他……幫他……幫他幹嘛來着……”

鬼珛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額頭，“我這怎麼想不起來了。”

“幫他送藥。”鬼月離語氣毫無波瀾，就光記得别人千自己的事了……

“對對對，”鬼珛連連點頭，“鬼君怎麼知道？”

“因為……”鬼月離想了想，“他現在還有别的事兒是需要你幫助的嗎？”

“這麼說也是……”

“那他答應你什麼事兒了？”小龍魂又問道。

“這……我還沒想好呢？”

“那不就是白嫖嘛……原來的司陽仙君在你的印象裡竟是個愛空口套白狼的人……”

“這倒沒有。”鬼珛說道，“他給我留下憑證了的。”

“還有憑證？是什麼？”

“是……是一個神器的術語。”

鬼珛脫口而出：“天地萬物，是以……”她突然停下來，吃飯的手也停下來，這好像，不太對。

小龍魂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了？”

鬼月離波瀾不驚地正常吃着飯。

“等等，我回屋看看！”鬼珛放下碗筷，像一陣風一樣奔回房間。

桌面上的紙還被空杯子壓着，上面寫着：天地萬物，是以恒生，是以瞬滅，是以……

鬼珛摸了摸自己的臉，所以這不是夢……

她一愣一愣地走回飯廳，有些怯怯地說道：“好像，不是夢……”

“不是夢？”小龍湖嘴裡的雞掉在了他的專屬大碗裡，“他昨晚找你了？”

鬼珛點頭，她偷瞄鬼月離，“好像……是的。”

“你答應了他？”

“好像……也是的。”

“剛剛那個術語是操縱什麼神器的？”

“擎天鼎。”

“擎天鼎！這可是八大神器之一的擎天鼎！”

“是嗎？這麼厲害嗎？”鬼珛開始給小龍魂使眼色。

小龍魂心領神會，他瞄着鬼月離說道：“那是自然……反正你現在都已經知道操縱擎天鼎的術語了，依我看，你就是悄悄去天界将擎天鼎拿回來，也不會有人知道。簡直是無本萬利。”

“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瞧瞧你們這雞鳴狗盜的樣子……”鬼月離終于開口，“送個藥而已，有那麼難嗎？”

鬼珛趕緊上前坐下，拉着鬼月離的胳膊撒嬌道：“鬼君這是同意啦？”

“怎麼？”鬼月離夾起一塊肉放在嘴裡，“我在你們眼裡就是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鬼珛和小龍魂異口同聲。

鬼月離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放在鬼珛手中，“東西我可交給你了。”

“鬼君你早就……”

“行了行了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直到很久以後，鬼珛才知道，有的人夜夜好夢，有的人卻是夜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