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沒有找到!”
“廢物!”白袍将他的拐杖往地上狠狠一砸,“這麼多人找個新來的遊魂都找不到!”
跪在他面前的一排白衣人低着頭,不敢說話。
“罷了,罷了。”白袍看着周圍,似要把荒野看穿,他咬牙切齒道:“聖主要的人,散也要散在聖地。”
荒野無風,白袍的話像是落在棉花上。
“哼!早晚會成為同事的!我們回去!”
“是。”
鬼珛躲在遠處的石頭後面,看着一大群白色從眼前呼啦啦飄過,留下一地的沙塵。
“咳咳……”她捂住嘴巴,生怕那些人又殺回來。
等到沙塵平息,鬼珛才走到旁邊的另一塊石頭下歇下來。天早已明,她用手拂了拂地上的小草根,且等你再長長。
“真是累死了……”鬼珛靠着石頭躺下來。
可是,剛剛那個人為什麼放了我?
剛才她正吐着時,她确定那白衣領隊看到她了……
“這裡沒人,我們走。”
那人就這樣帶着人離開了……
鬼珛百思不得其解,她努力回憶,總覺得那雙眼睛在哪裡見過……
會是誰呢?她回憶這些年來少數離開魂境的日子,并沒有想起來有這樣一雙眼睛。
難道是在魂境見過?
鬼珛想起蘿婆手上清心印……或許,之前的猜想是真的。
鬼看着上空突然笑起來,他不至于是被臭暈的吧哈哈哈哈……太臭了,懶得過來抓我。
倒是也合理。
管他是誰,反正也不見了。
鬼珛打了個哈欠,忙活了一夜,确實是困了。
鬼珛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少天,若是遊存義和阿福的話是真的,那斷然是不能接受聖地的“招安”。
我鬼阿珛雖然不是什麼大慈大悲的人,但是活到如今,也算是清清白白,可不能再臨消散前壞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可是現在去哪裡呢?
鬼珛摸摸肚子,好多天沒有哦吃到野菜了。想來這長野菜的地方應該不遠才對啊……
阿福兩口子也跑得太快了,不然還可以跟他們打聽打聽。
鬼珛正想着,耳邊似乎飄過一聲“恩公”。
誰?鬼珛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身影“唰”地一聲就跪倒在面前,鬼珛被吓地連忙往後退,定睛一看,這不是遊存義又是誰。
遊存義喘了幾口大氣,“求求恩公救救阿福!”
“你先,先起來,阿福怎麼了?”鬼珛心中納悶兒,我上次渡歸去的魂力應該夠她活不少時候啊……
“她被固魂營的人抓去了!”遊存義滿臉的哀戚和苦氣。
“什麼?”鬼珛驚訝,“那豈不是很危險的意思?”
遊存義點頭,“求求恩公可以幫我将阿福救出來,存義從今往後願給恩公當牛做馬!”遊存義說着又要跪下去。
鬼珛忙拉着他,“你先别跪,我又不是黑心掌櫃,要牛馬幹什麼……”
遊存義兩眼淚汪汪,着急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那……恩公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鬼珛本來沒想要什麼,可是遊存義這麼一問,轉念道:“來日告訴我野菜在哪裡可好?”
“啊?”遊存義一愣,“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不不,我一定将這裡所有的野菜都給恩公找來。”
“成交!”鬼珛伸手,眼睛笑彎彎。
遊存義看着鬼珛的手,又呆了一下才伸出手和鬼珛擊掌。
鬼珛跟着遊存義去往聖地,一路上不住地感歎這小子真是跑得和兔子一樣快……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若是在魂境,還真是想讓他和句風比一比到底誰更快……
經過一片眯人眼睛的黃沙,鬼珛終于看見一個通體透白的建築,半個圓頂依靠在光秃秃的石山上,幾十根光條般的瘦長柱子支撐着,像是天外來物。
大門外面連個守門的也沒有,若是鬼珛自己路過這裡,說不定會因為好奇進去看看。
“我們從這裡進去嗎?”鬼珛問道。
遊存義眯着眼睛朝着半圓頂望了望,“不,這裡人太多。”他說完帶着鬼珛朝大山後面繞去。
人多?鬼珛一邊走一看着那白晃晃的建築,突然,那建築像是自己動起來一般,唬地鬼珛趕緊搓了搓眼睛。
原來是穿着白袍的人從建築屋檐上飛了起來,還有那些柱子後面,也是人……
好吧……看來是人多……
天界都沒有這地方喜歡穿白色……
山後面卻又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沒有任何的白色,也沒有雄偉的大門。
一個個緊緊排列的半圓形小洞從山腳一直延到山頂,淩亂又整齊。
這麼多門……走哪一個……鬼珛還在糾結,遊存義已經絲滑地走進了一個小洞。
鬼珛連忙跟上他的腳步,“你看起來對這裡很是熟悉?”鬼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