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餘霧還在盤算,外面就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聖主聽說療愈使為了搶救傷魂暈倒了,特命令我前來探望。”
“快快躲起來!”鬼珛道。
餘霧左看右看,這寝殿空無一物,連床都是實心的玉石,躲哪裡啊?
鬼珛掀開被子,趕緊的!
餘霧剛剛躲進去,白袍使便徑直走進玉宮的寝殿。
鬼珛連忙起身,坐在床邊,“聖主真是消息靈通,區區一點小病,怎勞聖主挂念?”
“莫不說小下療愈使這是在聖地暈了半日,就是整個五地有什麼風吹草動,聖主也是清楚的。”
鬼珛勉強一笑,“那還真是讓聖主費心了。”
“自然是費心的,聖主聽說療愈使因為勞累過度暈倒,特命我給療愈使帶來這一批食物,望療愈使早日養好身體,為聖地效力。”
那女子說完拍了兩下手掌,一群人擡着十具奄奄一息的原魂進來,鬼珛聞到他們身上有一股腐爛的味道。
“療愈使精通遊魂療愈之道,想必應該知道這原魂師最為滋補的。”
鬼珛忍住心中的惡心,推起自己的嘴角,“自然,聖主有心了。隻是這……這滋補之物我看使官還是帶回去吧,我這也不是什麼大病,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
鬼珛剛說完,就感到餘霧的手在背後拉着她。
“東西都拿來了,哪裡還有帶回去的道理。若是聖主知道了,得怪我辦事不力了。況且,療愈使臉色如此蒼白,怎麼能說是小病呢?”
“我臉色白,是因為生得白,不是身體不好的緣故。”鬼珛感到抓住她手腕的手越發緊,便道:“既然使官執意要留下,那便留下吧。多謝好意。”
“療愈使客氣了,都是為聖地效力,這是應該做的。依我看,不如療愈使現在就将這批大補之物吃下,也能盡快好起來。”
“現下就不必了吧……我才剛醒過來,沒什麼食欲。”
“療愈使若是不吃,那我便隻能留在這玉宮陪療愈使了。”
“貴人事忙,怎可在玉宮耽誤?”
“我本就是奉聖主命來照看療愈使,怎能說是耽誤呢?療愈使還是快些吃了,我也好回去複命。 ”
鬼珛這下算是明白,這女子哪裡是來關心她病情,根本就是趁機來逼她吃遊魂,這是在驗證她是否真的是“聖地的人”。
鬼珛倒是也生氣,笑着說道:“既是聖主好意,那邊留下吧,隻是我這,吃相不太好,而且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被人看着,還請使官在外面稍後片刻。”
那使官看了看面前空蕩蕩的房間,猶豫了片刻後,說道:“行。那我便在門外等着。”
門剛關上,鬼珛便轉身道:“快出來!”
餘霧從被子裡鑽出來,臉泛微紅。
鬼珛看着殿内的十具原魂,給餘霧遞了個顔色。
什麼?餘霧雲裡霧裡。
鬼珛看看 餘霧又看看地上的原魂,你來。
我?餘霧指着自己。
鬼珛點頭與搗蒜,當然是你。
餘霧瘋狂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行。
鬼珛又是皺眉又是癟嘴,又看着殿内又看着殿外,你快去,人還在外面呢!
餘霧的搖地像撥浪鼓。
鬼珛走到他身邊,将他往中間推。
“還是你來,你現在身體不好,正需要大補。”餘霧壓低聲音在鬼珛耳邊說道。
“剛剛可是你拽我袖子讓我留下的!”
“她這樣子,你不留下她是不會罷休的!”
兩人拉拉扯扯,“啪嗒”一聲,摔倒在地上。
使官在外面聽到動靜,高聲道:“療愈使還好嗎?是否需要幫忙?”
鬼珛壓在餘霧身上,捂着他的嘴巴道:“沒事。我吃東西慢,使官稍安勿躁。要是累了,可以去一旁的涼亭喝喝茶。”
“療愈使沒事便好,我在殿外等着療愈使。”
鬼珛聽着外面的動靜,沒注意于霧快被他捂地背過氣去。
她趕緊松開手,搖動于霧的肩膀,你沒事啊吧?喂?
餘霧睜開眼睛,大喘了好幾口氣,他握住鬼珛的手,姑奶奶,快别搖了,别搖了。
鬼珛見人醒過來,松了一口氣。
“反正你要負責,”她看着于霧的眼睛,“再說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吃,你磨叽什麼?”
“我……”
“你什麼你,人還在外面等着呢。”
餘霧伸手環到鬼珛頸後,将她的頭按下來,在她耳邊輕聲道:“就算我去,療愈使也得先讓我起來才能去不是?”
鬼珛的臉“刷”地一下紅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那人抓着的手卻還在她手上摩挲了兩下才放開。
“你快些!”
鬼珛忙慌慌跑到床邊,背過身去。
半晌,門外又響起那使官的聲音:“白袍使怎麼來了?”
“這不是聽說療愈使勞累過度暈倒了嗎?特來看看。”
“白袍使今日竟這麼得閑?”
白袍腆笑道:“我這當時不是贈了幾個人手給療愈使嗎?有些過去的事務特來問問。”
鬼珛聽見這番對話,心道不好,沖着餘霧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