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霧吞吞吐吐,“這聖主,自然是萬不可得罪的。”
“放心吧,不會把你牽扯進來。聖主哪裡可以令牌什麼的東西,可以偷出來?”
餘霧連忙搖頭,“沒有。”
鬼珛走到餘霧身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是不是還有别的辦法可以進去?”
餘霧想了想,說道:“其實我覺得,療愈使現在再聖地待地好好地,何必去趟這趟渾水,不如就在這玉宮好好過日子。”
鬼珛一笑,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隻是……火山沒有爆發,就表示火山不會爆發嗎?
有些事情,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你若不願幫我便算了,我也不願害了你。你出去吧。”
餘霧愣在原地,他沒料到鬼珛會真的算了。
“怎麼?還不走?”
餘霧又猶豫了半晌,才說道:“若是療愈使執意要去,每隔七日,他們會開門進去視察,屆時可以趁機溜進去。”
“好。”
兩日後,午夜。
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沿着山路悄悄向上。
一路上七萬八繞,數十個分叉口,鬼珛感覺自己頭昏眼花。
不過,這倒是符合她對這個地方的認識就是了。
鬼珛感覺自己和餘霧越來越接近聖地的“圓頂”,“這聖主不會就在這裡吧?”
“是。”餘霧的回答淡淡的。
“你似乎,對聖主沒有恐懼之意?”
“你不也是嗎?”
“跟你這人說話真沒意思。”
餘霧突然将鬼珛拉到一個兩人高的石壁背後,“那你跟誰說話有意思?”
“你有意思,你最有意思,行了吧?”鬼珛甩開餘霧的手,“趕緊趕路。”
“我們就到這裡。”餘霧說着趴在石壁後面,觀察着不遠的洞口。
“啊?這裡?”鬼珛也站了過去。
等了許久,洞口還是沒有一點情況。
“你不會消息有誤吧?”鬼珛低頭道,“是不是今天啊?”
“應該……應該不會錯啊……”餘霧往天上看了看,這是怎麼回事?
他站起身來,一把将鬼珛推到石頭上。
“你……你幹嘛?”
“我去前面看看,療愈使務必在此處等我回來。”
“好。”
餘霧放開鬼珛,又轉身看不遠處的情況。
鬼珛站直身體,兀自咕咕道:“去就去,推我幹什麼……”
沒想到于霧又轉身将鬼珛壓在石頭上,輕聲道:“千萬别動,等我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
餘霧朝洞口跑去,瞬間沒了蹤影。
鬼珛站在大石頭後面又等了半晌,不僅沒有人來,連餘霧也沒有出來。
總不至于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吧?鬼珛心道。她正糾結着要不要進去看看,不料一隊人馬從洞口出來。
鬼珛遠遠聽見為首那領兵道:“分成三隊,開始搜!”
完了!裡面一定是出事了!
鬼珛眼前一隊人馬正朝着自己走過來,趕緊掉頭往回跑。
她一邊跑還一邊咕咕,不是我不等你啊,實在是有人追過來了。
鬼珛沿着山路向下,這路七萬八繞不說,這幾十個分叉口,她哪裡記得哪個是哪個啊?
一時之間,似乎周圍都是找人的聲音。
鬼珛挑着沒人的路就往前跑,總之,先跑到随便一個誰的宮吧……屆時再說自己是迷路了,也可信一些……否則在這山上,實在是太可疑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可算讓鬼珛繞到了一個不知道誰的殿前面。
隻見此殿屋頂亮地很,殿前站着許多女官,鬼珛剛剛從黑暗中出現便被發現。
“來者何人?”兩個女官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站在鬼珛面前。
鬼珛摸摸頭,“兩位姐姐好,我是新來的療愈使,本是出來消消食,沒想到竟迷了方向。”
“療愈使?”
“療愈使不是在玉宮嗎?”兩人問道。
“是玉宮沒錯。”
“玉宮離這裡這麼遠?療愈使消食怎麼消到這裡來了?”
“這不是,前些天累倒了,最近吃得稍微補了一些……”
“可現在是半夜……”
“夜宵,是夜宵噎着了。”鬼珛笑道,“還請兩位給在下指個路,玉宮還有許多傷魂等着我回去處理呢……”
一個女官正要給鬼珛指路,另一個道:“還是禀報主上一聲吧……”
鬼珛臉上的笑容僵住,卻還是應道:“是,應該的。”
片刻功夫,那女官便從正殿出來。
“主上請療愈使進去說話。”
鬼珛點點頭,這聖地的人還真是事兒……大半夜地不睡覺說什麼話……
她一邊走一邊問道:“還不知這殿主是哪位使者呢?”
“使者?”旁邊的兩位女官開始笑起來。
一個道:“看來療愈使是真的不認識路啊……”
另一個道:“無妨,聽聞療愈使剛來不久,以後便熟悉了。”
鬼珛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所以這裡面是?”
“是聖主。”
鬼珛瞬間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