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都有傷,我是滾下來的,可疼了。”蘇綿綿是真的疼,要沒有李太妃的藥她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朱帝聽了後三兩口吃了蘋果,随即跳了下來,公獅母獅立刻做出戰鬥狀,朱帝害怕但也不退後,對它們喊:“她是我妹妹,隻有我能救她,你們幫不了她。”
蘇綿綿看着他,起身,蹒跚地走過去,試着摸着母獅的脖子說:“他不會傷害我。”
兩隻獅子神奇般聽懂了,往後退了幾步。
朱帝向前扶住,近看才看到她滿身泥濘,臉上手上都有擦傷,他把她扶到地上坐着,小獅子繼續圍過來讓她靠着保暖。
“我真是你妹妹?”蘇綿綿看着滿身是泥的朱帝,也給他喂了兩顆藥。
朱帝點點頭。
蘇綿綿問:“我什麼都不記得,你是我阿父所生還是我是前任朱帝所生?”
朱帝用袖子給她擦臉,說道:“都不是,你是你阿父所生,我也是朱帝的兒子,我們的母親也都是自己的母親。”朱帝不知該如何解釋。
蘇綿綿聽得糊塗,“前段日子,我生病間,夢到過你,你的頭發很短,周圍很多高樓,你給我帶了煎餅,我還沒吃到就醒了。”
朱帝聽了落下了淚:“綿綿,我是你哥哥,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你相信靈魂和再世嗎?你不記得前世了,我該怎麼和你說。”
蘇綿綿看着朱帝,她有一種莫名的心疼,她抱住了朱帝,這個懷抱有熟悉的溫暖,她說靈魂附體,那之前是死了嗎?那麼阿錦喜歡的是之前的蘇綿綿?可是對阿錦她明明也是有記憶的,她記得她喜歡着阿錦,熟悉她的氣味,熟悉她對她的好。
她心緒一下子很煩,一口淤在胸口的悶氣哇得一口嘔出來,朱帝吓了一跳:“綿綿,綿綿。”
她擺擺手:“沒事,吐了反而舒服了。”她自受傷醒來就覺得心中郁悶,李太妃的針灸和藥物幫她緩解不少,但終究還是郁結着,這次吐出來好像心口頭不疼了。
“哥哥,我上一輩子叫什麼名字?”蘇綿綿問。
“也叫蘇綿綿。”朱帝微笑,月光下,其實這個男人的臉很柔和,很好看,他說:“我叫蘇厲行,我們蘇家是考古世家,有許多的文物,也是很有财富,但是我們那個時代是不能有很多妻子,生很多孩子,就導緻人丁不旺,到我們這代,就你我兄妹二人。
蘇綿綿聽着,覺得即熟悉又稀奇:“那就是說,我們的靈魂是往時間的另一端附體了,聽上去我們的時代才更加的,更加的......”
“更加先進。”朱帝接上她的詞:“這一點的确奇怪。”
“那我們是死了嗎?不然靈魂怎麼會出來?”蘇綿綿問。
朱帝點點頭:“我們一直守護着一個墓葬圖,一共四副,還有四把鑰匙,連我們的爺爺奶奶都不知道這個墓裡到底有什麼?甚至在哪裡都不知道,但就是一直守護着,說是知道在哪裡了就去開采出來,發現那時候的文明。”
“文明?”蘇綿綿問。
“就是那時候的人衣食起居,書籍記錄,語言、習慣,還有珠寶器皿,總之那個時代非常講究考察曾經的帝國留下的東西。”朱帝說。
蘇綿綿了然,朱帝應是認出她,才會給她看這個朝代那麼多的資料,但她也十分好奇:“我至今很難記憶前世的事情,你是如何确定我就是你的妹妹。”
朱帝笑說:“我因為家族墓葬圖被毒殺在書房,随後我經過一條漆黑的甬道,跌入一個深淵,醒來後我渾身疼痛,卻見周圍的人喊我皇帝,幾天後我認同了這個現實,朱帝的生母景太妃在見我後,含淚而去,哭喊上天不公,帶發修行,我便知她已經知道一切,随即讓她安心于景馨庵修行,期間我也探望過她,她卻不肯見我。”
朱帝歎口氣看着蘇綿綿說道:“我傷好後,平了趙王,西域怕我打過去,送來了和親公主,我看着蘇綿綿三個字,當場就想着送過來再說,你一路先遭覃王所劫,又失蹤一段時間,随後進宮,侍寝那日你武藝卓絕,把我打傷,但我眼裡卻隻有你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可我知道那不是你,于是成全了你和那個小護衛,送進冷宮,這也是你的所求。”
“所以,變化都在那日為你擋劍。”蘇綿綿問。
“是的,西域使臣來賀壽,我不得不讓你出故園,可誰知覃王發難向我射冷箭,我這武功時好用時不好用,當時偏偏不好用,你卻忽然替我擋了一劍,我扶你倒地,你卻喊了我一聲哥哥,我如五雷轟頂。”朱帝說。
蘇綿綿聽着也很感慨,他說的事她毫不抗拒,她确信自己也是靈魂附體了,可是她卻很适應現在的身體,她依稀記得她與阿錦的情意,她很懷疑兩個蘇綿綿會不會本就是一人,隻是她現在都聯系不起來。
忽然蘇綿綿聽到草木有異樣,她蹭得一下站起,三頭獅子也驚起,朱帝是反應最慢的,他快速把蘇綿綿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