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悅藝視頻“閃亮星夜”盛典活動官方直播的觀看人數飛起。
熱度值突破今晚第一個小高峰。
實時評論區,漸漸增多的活人發言在各家粉絲五顔六色的應援語大PK裡夾縫求生。
【???宮裡來新人了?内務府怎麼沒通知啊?[四大爺癡漢笑]】
【上面說沒人願意和我姐一起的,你再狗叫逝世呢?】
【心疼檸檸,又被公司逼着奶新人,我要刀了悅藝[刀][刀][刀]】
【雖然但是,這是保镖吧?沒看他是見盛檸差點摔了才上來的,還提了一路的裙子】
【好養眼嗚嗚,我就一破磕CP的,女明星和保镖文學經久不衰!!!】
【戀愛姐名不虛傳啊,眼都看直了,這是要有下一個目标了[大拇指]】
【每逢紅毯必有戲,她表演型人格吧?】
【要摔的那下也太假了吧,建議重摔】
【哈哈哈盛檸看帥哥的表情演我】
【看得出來哈哈哈,這姐口味挺挑,還就喜歡這一挂的】
……
主持人臨場簡略問答,從紅毯下來,進内場前有一段沒擺官攝機位的夾道,藝人助理會從另一邊過來在這兒等。
光線有點昏,盛檸沒尋到江荔人影,猜測這小迷糊怕是又在場外繞暈了。隻剩一個衣夾堅守崗位,她正愁着張望四邊,想先叫個得空的工作人員。
粗粗掃過一圈沒找到閑着的工作人員,站在她旁邊仍幫她緊着裙子的人忽地收臂,将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
兩人本就挨得近,盛檸又被這麼一拉,回了頭,臉幾乎要貼向男人胸前,鼻頭蹭到他西服衣襟。他的肩膀很寬,伸手一環就能将她完全攏合進懷中。
更近一步的腳尖踩到他鞋上。
盛檸失了反應沒挪開,謝嶼也就這樣被她踩着沒動。
周遭的人來去匆匆,各自忙碌間也有不少雙眼看來,他旁若無人就着這姿勢和距離降身下來,盛檸愣怔仰脖,緩吸一口氣繃住,懵登地抖了兩下睫,“?”
他現在一出招就是一鳴驚人一炮轟天,都沒前搖的。
盛檸被搞得有點怕。
輕輕熱熱的息風順着臉頰撫下,隻須臾地灑落一處,卻像有千根長長短短的軟尾羽毛繞着她脖子打轉,癢幾下,紮一下。
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特别,她還記得,有時是清新的橘果味,有時會是衣服洗出的某種花香,都是清淡自然的,少有現時這種郁洌特調的男士香水味。
可是不管是哪種味道,裡面都穿引一股被他膚溫熨燙出的幹淨熱氣,熟悉不變。
在她一邊防備他的動作一邊暗自來了場鼻尖上的誘惑時,謝嶼隻是彎下腰去,取下衣服上的胸針,幫她别在裙側。
盛檸吸吸鼻子,往下看了一眼。
這胸針形體小巧,細鑽折芒,一準兒是低調雅貴的奢款。
“……”
少爺來幹個安保還挺有格調。
待謝嶼站直退開一些,盛檸輕微展了展胳膊,沒松動。
别得還挺牢。
“……謝謝,我等下還你。”
謝嶼:“不用着急。”
進了内場,在座席區坐下。
盛檸訝疑側頭,看了眼竟然能和她一塊落座且也沒被攔的某安保。
她覺得應該還是人太多,才沒人留意到他玩忽職守。
“娛樂圈的人脈你都有?你打工的手段還真是……神通廣大。”
聽她這麼說,謝嶼疑似謙虛地笑了笑,然後坦然接受了她的誇獎。
盛檸:“……”
你再聽聽這是誇你呢嗎。
“你知不知道會上熱搜的,這裡到處都是鏡頭。”盛檸沒一直看他,很快調轉視線,聲音扁着發出,唇型基本沒動。
謝嶼安之若素,輕笑一聲:“沒事,也不是沒上過。”
“……”
想到他上的熱搜都是拜她所賜,盛檸心虛得很。
虛吊着心坐了一小會兒,視線才聚焦,盯着近在眼前、沒有一絲障礙物阻礙視野的中央大舞台愣了好幾秒——
突然反過來勁兒,鍊子接上了似的,她蹭地一下,驚恐地站了起來。
一把将謝嶼也拽起來。
她方才稀裡糊塗的,被他反客為主帶着落座,這會兒人呆了,“你怎麼帶我坐第一排來了?!”
“沒貼名字的空位不是能坐嗎?”
“能是能……”盛檸笑得命很苦,“前提得是悅藝是你家的。”
“……”謝嶼笑了一下沒說話,由她拉着往後走。
還好這一會進場的人還不算多,前排大佬也都沒到。
至于有沒有人拍到她“膽大包天”地坐錯位置,那是必定的了,年底的最後一個月,又給營銷号送業績了……
盛檸找到自己的位置對号入座,在倒數第二排的邊上,她旁邊坐着佟珠,同公司的一位藝人。
兩人不熟,對方玩着手機,察覺有人坐下後擡了頭,互相客氣地打了招呼。
佟珠沒看回手機,而是瞥向她後面,容色亮粲道:“這位是?”
盛檸回頭發現謝嶼還沒走,他像是剛回完消息,剛把手機放下,站在她座位旁,真像個形影不離的保镖,她納悶問道:“你不用去忙的嗎?”
謝嶼還沒來得及說話,盛檸又扭回去回答佟珠:“哦,他是安保。”
謝嶼:“?”
他茫然了片刻,明白過來她是誤會了,笑了笑也沒有解釋,順着她的話:“那我去外面維持秩序了。”
盛檸:“……”
跟她說什麼,她又不是安保隊長。
心裡這麼想,盛檸卻還是回頭看,他似乎還挺忙的,剛回了消息這又接住個電話,怕不是真的安保隊長到處找他呢。
男人在狹窄過道中側身往外走,身上穿的深色西裝挺括筆正,跟男明星們的比,偏商務化一些,端肅沉穩,跟安保的比……那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
他是來幹安保的嗎?
剛生出一點疑窦,也在往後看的佟珠在她耳邊惋惜一歎:“這安保看起來好貴啊,我還以為是哪個年輕有為的老闆呢,還想跟着你抱抱大腿。”
“……”盛檸陪笑。
寵物店老闆算不算?
她怅惘地揉揉太陽穴。
為了向她讨要一段不清不楚的情債變着花樣地刷臉,少爺花費這成本值得嗎?
她尋思她也沒把他睡了啊……
記仇記到這種程度上。
“哎,今兒晚上活動結束後公司新老闆的任職宴,你收到不讓咱去的通知沒有?”許是無聊,也不能一直玩手機,佟珠搭起話。
“不讓去?”
一看這反應就是沒接到通知,佟珠第一回眼神帶着憐憫看咖位比自己高的藝人。
她坐後排是因為火不起來,身為公司小透明也佛了,能苟則苟,但盛檸可是維持了一年的高人氣,這次還是作為《飛雪》劇組的一員來宣傳電影的,居然被安排和她這個無關人員坐一起。
不僅如此,連公司内部消息她也總是被排除在外。
佟珠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對啊,換領導嘛,他們神仙打架,我們蝦兵蟹将的還是不要出頭了,你最好也别去。”
盛檸無奈地笑,“要不是你說,我壓根兒就不知道今晚給新老闆接風。”
“知不知道也都無所謂,跟你說一聲,這是龔總特意交代下來的。”
“龔總不讓啊?”盛檸這就來勁了,“那我高低得去看看。”
佟珠:“……”
公司裡那點人際矛盾早就傳遍,佟珠詳有耳聞,低聲勸她:“我隻聽說新老闆是謝氏小少爺,身份是夠了,但底細尚不了解,萬一跟之前那個不學無術的大小姐一樣是個草包,哦你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應該不知道她,反正就是個挂職玩票的。”
佟珠比盛檸在悅藝多待了兩年,工作日益減少,整天沒事也就跟另幾個小透明姐妹聊聊公司政勢,看他們一個魔頭幾個老頭什麼時候把公司争倒閉,她們好直接走人。
高層也不負所望,竟真讓她們從遙遙無期盼到曙光初現。
佟珠給她解析得頭頭是道:“這小少爺要也是個草包,不還是拿她沒辦法嗎?而且他突降頂掉他叔一把手的位置,龔總這個二把手怎麼會服。”
“唉,總之悅藝當前還是她拿權,她有意壓你一頭,你索性再忍忍,觀望觀望,看這新老闆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暫且就先别找不痛快了。”
對方和她沒什麼交情,也不知道她和龔雅沛已是船翻舟覆的地步,完全是出于好心費口舌跟她說這麼多,盛檸回以明燦一笑。
“我對他們分幫劃營的不感興趣。”
佟珠看她那雙淺色亮瞳彎得很甜,聽她說出的話卻莽得一批:“我閑着沒事當然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啦,我給她找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