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傷天和。”那名男子淡淡道，“何況也沒法現場展示。”

“也是。那麼……攻擊性的術法？”

旁邊桌子上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水突然凍住，随後茶杯和冰塊一起碎成了渣渣。

池向武的眼神微微一亮：“還有嗎？比如可以跟蹤……我是說，盯梢他人？”

男子的身形消失不見，數秒後又重新顯現出來。

池向武拍了拍手，笑起來：“沒想到段先生你還是個全才。我很滿意，隻不過，你這個外表……？”

段庭霜瞥了他一眼：“……修行所緻，可以掩蓋。”

如果洛疑星和安暮空在這兒，大概會眼睛瞪得像銅鈴。畢竟他們當然不會想到，自洛疑星接到池向武邀請以來就默不作聲的段庭霜，會以這種形式出現在池家。不過段庭霜倒是早有計劃，他時常接受各種神秘學委托，因此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前不久也得知池家正在招攬神秘學人士，再加上已經确認池家與萬生基地有關，通過這種方式來調查池家也就自然而然了。

可惜的是他并不會祈福之類的術法，好在這麼些年到處亂跑，雜七雜八的法術倒是會了不少，足夠讓池向武心悅誠服。

“這樣……也好也好。”池向武點頭道，“那麼，歡迎段先生你來到池家。關于酬勞問題……”

商量完酬勞這些細枝末節，等到段庭霜離開，庭院便再次恢複了甯靜。

看來這些修士，也不過如此嘛。池向武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池仁平總是對馮流月恭恭敬敬的，搞得他以為這幫修士有多高潔、多不沾世俗，可看看現在，他隻要出得起高價，自然有大批的修士趕着找上門。就說那個洛疑星吧，幾萬塊錢就砸得神魂颠倒，要收買這些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不過，說到收買……池向武又想到了馮流月。當然，他不打算收買馮流月，後者也看不上他出的價錢，但是一直跟着馮流月的康業，恐怕就不一定了，隻要他的出價夠高，或許就能把馮流月變成光杆司令……？

*

“我覺得她不是好人。”

“為什麼？”

“直覺。”洛疑星又吸溜了一口已經空了的奶茶杯，“我看到她的時候就莫名不舒服。”

“……”這是什麼破理由。安暮空白眼。不過妖類的直覺一向敏銳，洛疑星這麼說，也有點可信度。另外……

他一把搶過奶茶杯，晃了晃：“你想想，她剛才是不是說她和池仁平是老朋友？”

“嗯。”

“然後她也是修士？”

“對啊？”

“所以你不覺得，她可能就是那個詛咒了範铮、雲疏的人嗎？”

“我意識到了啊。”洛疑星點頭，“很容易就能聯想到啊。”

安暮空“咔吧”一聲把奶茶杯捏成了一團：“那你還敢喝這玩意兒？！如果有詛咒呢？如果裡面有蠱蟲什麼的呢？”

“你傻啊，我當然檢查過了才喝的啊。”洛疑星理直氣壯，“再說，她有什麼理由詛咒剛見了兩面的人？不要那麼風聲鶴唳。”

洛疑星的語氣太自然，一時間安暮空也有點不自信，難道真的是他太緊張了？他看了看自己另一隻手裡還沒拆的奶茶，遲疑數秒：“……不，我還是覺得不能喝。我要丢掉這個。”

洛疑星趕緊伸手去搶：“喂喂喂，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浪費……食物……

安暮空的聲音驚飛了一隻剛剛落在欄杆上的海鷗：“這才是你喝這個的真實原因吧！”